鳞君开口,原时泽的怒气又硬生生压回去一半,淡淡回道:“鳞君结成妖丹之后,就没感知到什么与往日不同的地方吗?”
“你是在骂我呢?还是在骂我?”
两人相互对视,看彼此都极为不顺眼。
原时泽最先移开了视线,也不想跟他在此时翻脸,便主动解释:“到了元婴期后,本命法器就必须要进阶一次。而进阶,必然就要用到流沙铁和萤玉,天道不会绝了所有修士的路。”
鳞君瞬时了然:“看来,尊者你是打算绝了其他修士的路?”
原时泽盯着他,目光锐利无情,明明白白写着“杀意”:“鳞君说话,最好多过过脑子。”说完转过身,也懒得再多看他一眼,又道,“根据我的推测和演算,至少应该有三个地方,出现了流沙铁和萤玉,继续找。”
鳞君也很快起身:“那我就等着尊者的好消息了。”
原时泽盯着他远去的背影,目光阴森,等找到神遗之地,就弄死这只烦人的海妖!
弟子们也已经退下去了,原时泽再次回到座位上,想着要不要亲自去一趟极北之地,言欢的父母就是从那回来后,修为境界大增。
就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识海里突然一阵刺痛,让他刹那间失去意识,站立不稳,高大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倒,毫无意外地,扑倒在前面的台阶上,狼狈至极。
随即他惊恐地发现,有什么东西在抽取他的修为,脉络中宛若大海般磅礴的灵气,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流向那个不知名的陌生玩意儿……
来不及细想,原时泽当机立断,将贴在袖口的应急符箓拿了出来。
就在符箓启动的一瞬间,那股怪异的力量也瞬间消失了。
原时泽短时间内失却大量灵力,脸色惨白,趴在台阶上又休息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才觉得手脚又回来了,又是自己的了。
好在这是他的洞府,重重阵法,又是深夜,无人能够进的来,他的这副小丑模样儿,也不会被另外的人看到。
即使如此,原时泽心里,也充满了憋屈和愤怒。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味道,连捉弄的手法都如此单一,一瞬间,他又想到了曾在关押着言欢两人的洞府外,遇到的那个恶作剧者。
至今毫无音讯,他用尽一切办法,也未能追查到一星半点的有效信息,原时泽还以为,对方见无法伤及他,修为也有限,除了恶作剧并不能做更多的事情,早已经离开了。
没想到,他竟然一直在暗处偷窥着自己,伺机行动。
很好,他记住了。这一次,谁也别想逃——拿了他的东西,就得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仙府之内,少年拿着一个白色的光球,有点嫌弃。这是从原时泽身上取回来的灵力,这个人身上的味道,臭到了极致,让他难以沾手。但要是不快点处理一下,这股恶臭就有可能滞留在自己家里,想想就更加恶心了。
少年屏住一口气,手心出现一个淡金色的气泡,直接将那团白色光芒罩了进去,然后就看到涌动的灵力被小气泡挤来挤去,像是在洗涤灵力上面残留的气息。
原时泽毕竟是元婴后期修士,距离大乘只有一步之遥,脉络之中灵力的涌动和使用,都有独属于他自己的一套体系。灵力在他体内运转久了,再加上他的独门术法,必定会沾染本人的气息。
清理干净后,少年才将灵力注入到了新拿出来的一块玉石里面,他正打算雕刻成簪子,刻上几个简单的阵法,让言欢带着,遇到危险的时候也好应急用。
言欢对此一无所知,她还在尴尬地抠脚,又忍不住担忧,万一哪天少年神司恢复了记忆,她会不会被当成对神不敬的人,也一并扔进深渊去?
随即,言欢又想起来小黑屋发生的那些事,更是浑身一僵,都不敢动弹了。
事情发展至此,原时泽真的是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