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一切都有些乱,陆莹甚至不知,她是如何被推倒在书案上的,待她回神时,他的吻已落在耳垂上,层层叠叠的裙摆也被推到了腰间。
陆莹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悲凉,不懂怎么到了这一步。难道,在他心中她所谓的留他说说话,只是为了引诱他?
窗外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微风轻拂枝条,阵阵清香袭来,却远不及她身上的香味。沈翌眸色逐渐转深,轻嗅着她颈部的香甜。
陆莹想推开他,细白的手指轻轻颤了颤,只抵在了他胸膛上,半晌才红着眼眶,低喃一声,“殿下。”
沈翌垂眸扫了她一眼,尚未瞧清她脸上的情绪,就听另一边传来了安安的哭声。
孩子的哭声,拉回了他的神志,他这才意识到此刻的荒唐,猛然回神后,他便松开了她的腰肢。
她眼尾泛红,红唇潋滟,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水蜜桃成熟的味道,端得是蛊惑人心,身为太子妃多少不够端庄。
沈翌薄唇微抿,眸色淡的令人生畏。
从头到尾,他都衣衫整齐,反倒是她有些不成体统。触及他眸中的冷漠时,陆莹心口似被扎了一下,她连忙理了理衣衫,快步走到了床边,将安安抱了起来。
小家伙已睁开了双眸,眼睫湿漉漉的,被娘亲抱起后,小脸往她怀里蹭了蹭,止住了哭声。
等陆莹抬头时,室内已没了沈翌的身影。
她怔怔出了出神,被安安拿小脑袋拱了拱,她才回神,蹭了一下他的小鼻子。
沈翌公务繁忙,本就没打算在宜春宫多待,那片刻的失控,在他看来,当真再荒唐不过。他一向自律,也从不允许什么人扰乱他的计划,唯独陆莹是个例外,先是蛮横地出现在他梦中,紧接着又一再扰乱他心智。
他离开宜春宫时,眸色冷厉,薄唇紧抿,周身都透着一丝平日没有的烦躁。
远离宜春宫后,他才重新回归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他刚回来,宋公公就躬身道:“殿下,小刘大人来了东宫,正在偏殿候着。”
他口中的小刘大人是太傅的嫡长子,刘凌辛,他与太子一同长大,交情匪浅,是太子的得力干将之一。
他表面爱游山玩水,擅长写诗作赋,实则胸有丘壑,才情能力皆很出色,私下帮太子办好不少事。
“让他来书房。”
刘凌辛来到书房后,再次与太子说起了雍王屯兵之事。雍王是唯一的异姓王,他曾跟着皇上出生入死,几年前南靖之战时,还为皇上挡过刀,被封王后就一直待在港城。
雍王世子也主动请缨来了京城,说是喜欢京城,实则是自愿当了质子,因为这个缘故,皇上对雍王父子一直深信不疑。
雍王看似鲁莽冲动,有勇无谋,却心狠手辣,城府颇深,太子始终怀疑雍王不似表面上忠心,也怀疑两年前父皇的中毒有他的手笔,他一直让人私下盯着雍王。
前段时间,太子的人却在港城附近的禹城,发现了有人在私自制造禁兵器甲弩。
恰好刘凌辛离禹城很近,太子就让他再次查探了一番。
他在禹城险些遇刺,太子的人将他救出来后,便将他送回了京城,刘凌辛将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大致说了说,道:“不管这些兵器是否是雍王所为,背后之人定然包藏祸心,殿下既要查此事,务必要谨慎行事。”
他清楚太子定然会查,也不曾阻拦什么,跟在太子身侧多年,他自然清楚,太子唯一忌惮的便是雍王,与雍王的老谋深算比起来,睿王和三皇子的那点手段,不过尔尔。
太子想抓住雍王的把柄,雍王何尝不想将太子拉下台,不论睿王还是三皇子都比太子好控制,他两次三番派人刺杀过太子,都未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