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说出去要给人笑话,不管方安娜如何劝说,两人绝口不应,方安娜又气又急,只能含糊着说了其中的好处,至于消息来源则被她隐去了,她心说这下总要听她的了罢,谁能料到婆婆嗤她白日做梦,公公也耷拉着眼皮告诫她别想有的没的,专心照顾好他的宝贝大孙子就好。
方安娜:……
不死心的她再次拎着一罐麦乳精上大队长的门,赵中华被缠烦了没好气道:“规定就是这样,你要是有重大贡献,全村人没意见的话,宅基地我也能批,要不你就去买谁的房子,只要双方商量好村里也不阻拦。”
“可买房屋的价格比单要宅基地贵!”方安娜想也不想。
赵中华斜她一眼:“盖房子不要钱?你买了人不得重新找地方住?既然要卖房子那就是不想在村里呆了,别地的房子可便宜不到哪里去。”
方安娜被问得哑口无言。
她意识到一个问题,离她梦想中靠房子躺赢的生活至少还要三十年。
即便八十年代初合安大队就能靠着政策发展起来,成为特区的一部分,但房价其实只比别的地方高一点,出租对象大都是务工人员,租金收不了几个钱。
眼下她若是想赶上拆迁赔偿,势必得拿一大笔钱从别人手里买房子,少说也要好几百块。
几百块的购买力和千禧年后好几万差不多,全国各地的房价也是在千禧年后才像泡沫一样飞速膨胀,她便是把自己这个小家掏空买一处大院子,拆迁补偿恐怕也高不到哪儿去,忙来忙能赚个差价就不错了。
方安娜第一次后悔自己的文化课没好好读。
都说改革的春风一吹,猪都能飞起来,偏她就没这个本事,明知道机遇就在眼前也没能力抓住。
她委屈啊。
这一琢磨,方安娜感到人生灰暗,生无可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