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说,郗孟嘉跟着急切起来。

恍惚觉得如果他不尽快赚钱,圆圆就要跟同龄孩子差上十万八千里了。

“嗯,我明白了。”

要么大队搞个育红班出来;要么到市里。至于想办法到镇里当工人这个选项,郗孟嘉想都没想过。

米秀秀看他一脸严肃,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清楚他到底明白什么,刚要问油门的轰轰声响起,车子缓缓往车站外开。突然,一个紧急刹车。

就听司机大声咒骂:“淦,不要命了?”

车上的人没有防备,齐齐往前扑。

有座位的还好,好歹有椅背挡着,坐板凳的就惨了,一个扑一个,更海浪似的,最前面的人差点被这股力甩个大马趴。大家头晕目眩,分不清东西南北之际,一双黢黑枯瘦的手用力拍打车门。

边拍边喊:“师傅,我有票,我买票了——”

“票你妈——”

知不知道突然冲到车前面多危险!

司机黑着脸,指着她就要破口大骂,这一回身就发现拍门的女人手上脸上满是伤,但凡露出来的皮肤就没一块好的,那些伤有新有旧看着格外可怖。

怒容登时转为愕然,那半句脏话卡在嗓子眼,再开口时就换了副平静的口吻:“红妹,让她上车。”

被唤作“红妹”的跟车员哦了一声,忙不迭拉开车门。

车门打开,女人脸上的焦急绝望还没散去,哆嗦着手从衣兜里掏出车票递给曹红妹,随后做贼般紧张兮兮盯着入站口。

她呼吸急促,额头上汗水淋漓。

整个人仿佛绷成了一根弦,稍不留神就要断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