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老泪纵横,口口声声对不起他,求他救救老五的父母,他能怎么办?

没办法,真的没办法!

这些事就算他现在想开了,也没法坦然说出口,更遑论对着外人掀开家人算计的那一面。这样做并不会让他感到痛快,反而有种无言的难堪。

只能轻描淡写说句“不合适”。

“唔,是金子哪里都能发光,没进造船厂就没进,一辈子又不能只能走那条路,对不对?这条不通咱们就换一条,如果你真的对船感兴趣,我们村就三条,你可以研究研究嘛。”

虽然……渔船跟他想研究的“船”可能没得比。

郗孟嘉忽然就笑了。

大约是生在温暖有□□里,又从未遇到过挫折,她才这样轻松烂漫,明明是极容易心理失衡的事到她嘴里却成了另一条路,跟她说话实在是件很轻松的事。

“嗯,米同志说得很对。”

米秀秀噗嗤笑道:“哎,你别叫我米同志,听着怪别扭的,叫我米秀秀就好。”又不是演电影,那么郑重做什么,乡下喊人都习惯直呼其名,没那么讲究。

“对,咱不兴那些。”

“小郗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你一来就病了,大队考虑到你的身体情况暂时没有安排你上工,但这么歇着不长久。不知道老知青有没有跟你们说清楚,新知青前两个月领到的粮食到了年底是要从你们的工分里扣出来的。”

“如果年底倒欠生产队的粮,要么拿钱平账,要么上工地赚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