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7(未亡人复仇略血腥...)

剑名不奈何 淮上 3606 字 10个月前

白太守剑势压倒雷电,一分分将血剑压向鬼太子眉心,血剑发出了颤栗的尖啸。

森亮剑身上,映出了宫惟一只血红的眼睛:“……让你永世不敢忘记分毫。”

血剑终于不堪重负,猝然脱手,远远消失在万顷雷霆瀑布深处。

宫惟当空掷出白太守,绯色神剑化作流星,重重钉穿了通天大道,无数龟裂闪着电光向上空蔓延,顿时将长阶变为了一根贯穿天地的巨大电柱。

紧接着宫惟一掌钳住鬼太子咽喉,另一手按进鬼太子胸膛,活生生撕下了一片淋漓的肉!

鬼太子的神体留在鬼垣,但这具肉身一样会感觉到痛苦。他想要挣扎,掐住脖子的五指却如铁钳般,只能眼睁睁看见自己胸前鲜血不断激射而出,皮肉、血骨、内脏,从胸至腹被一把一把撕成白骨。

然后宫惟破骨而入,拽出了他搏动的心脏,毫不留情五指一挤――

啪叽!

血肉迸射,心脏在掌中爆成了一团血泥!

“……”鬼太子直勾勾盯着宫惟的极恶相,灰白的嘴唇动了动,那竟然是个微渺的笑容:“看……你与我多像。”

宫惟面容冷漠犹如死神,一手抡起鬼太子过半化为白骨的身体,猛力砸向通天长阶!

咣!

咣!!

咣――

仿佛连天地都在震动,鬼太子头颅撞碎、四肢撞掉、躯干被撞成血肉碎雾;最终残缺骨架被宫惟抓在血淋淋五指间,万顷雷电映出他冰冷的面容:

“不,你只是个碎尸万段的恶鬼。”

巨响震撼通天长阶,残缺骨架被宫惟砸成数段,随即在雷霆瀑布中烧成了灰烬!

――天门投下万丈清光,那是北垣上神已归复原位。

在世人难以企及的至高天界上空,应恺一身黑色锦袍,绣暗银纹路,磅礴神力从脚底升起,终于恢复了传说中的形容样貌。定山海变宽、变长,在剑鞘中剧烈震颤,发出长啸响彻八方。

那剑啸仿佛无数人撕心裂肺的恸哭汇聚在一起,仔细听又好像只有一道声音,饱含着压抑千年的愤怒、痛苦和不平。

是它的主人自己。

铿锵一声,应恺平静拔出神剑,尖锐剑啸戛然平息。

随后他一剑斩向人间,剑光摧山吞海,横跨九州十六城,悍然劈开了极北大地!

广袤的冰原在强震中开裂,陆地岩板坍塌,裸露出黑色冻土。地心深渊井喷出封印九千年的怨气,滚滚犹如巨龙。

灭世兵人终于破封而出。

它身躯分解为数以百万计的机关零件,犹如遮天蔽日的流星雨,在世人恐惧的注视中划破苍穹,汇聚在岱山上空;无数零件组装、旋转、结合为整体,展现出一座顶天立地的全新身躯。

就像庞大的死神笼罩人间,金刚巨臂举起两把熊熊燃烧的长刀,横着削向连绵山川!

轰隆――

天崩地塌,山河变色。

屹立人间数千年的岱山仙盟,就在这刀锋下土崩瓦解,化为了平地!

升仙台上所有修士被迫御剑飞起,尉迟锐喝道:“宫惟!”

只见脚下地面上,宫惟单膝跪地,全身衣袍被鬼太子的鲜血染成深红,一手紧握不奈何剑,一手拥着徐霜策,把头深深埋在那早没有温度的僵硬的颈窝中。

升仙台早已支离破碎,唯有宫惟身周这最后一块完整的方寸之地。尉迟锐抢上前,一把拽住宫惟手臂,喝道:“快走!”

但宫惟没有动,他沉重的手垂了下来,落在龟裂的地面上。

“我好难受啊,”他低声说。

少年声音闷闷地,其实并没有带哭腔,但不知怎么让人听了有种落泪的酸楚。尉迟锐颤声道:“宫惟……”

“以前在上天界的时候,东天经常会在远处静静地看着我,看我跑去找北垣聊天,看我下界去玩儿。有时我会化作镜子沉溺人间,游历观赏世间百态,过十余载累了倦了回到天上,再遇到东天时,总觉得他格外寡言少语,好像在生气,但不知道为什么。”

“你说,如果他此生从未遇到过我,是不是会更开心一些?”宫惟略微偏过头,露出半侧通红的眼眶,声音里带着疑惑:“如果我从未对世间打开过飞升之门,他们是不是都会更加幸运一些?”

“……”仿佛被滚烫的钢针刺穿肺腑,尉迟锐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又喃喃道:“……宫惟。”

这时远处岱山上空,灭世兵人将双刀架在肩头,全身静止下来,威严双目中黑火熊熊燃烧。远处玄门百家混乱成一团,极度恐惧让每个人都失去了理智,几名修士在中忍不住挥剑斩向巨人,剑光被反衬得格外渺小且无关痛痒,却有一道恰好凌空劈中了巨人的眼睛。

黑火猛然蹿升百丈,兵人猝不及防被激怒了,巨大的头颅缓缓转向那些修士,突然挥刀铺天盖地劈了下来!

呼――

火龙从刀锋狂涌喷出,映在每个人惊恐的眼底,但此时根本来不及躲避。

千钧一发之际,宫惟从地面拔剑而起,扇形光幕如千仞巨浪,瞬间将火龙吞噬殆尽!

“宫、宫院长!”

“法华仙尊!”

“是宫院长!!”

……

死里逃生的修士如见救星,纷纷狂喊出了他们最本能、最熟悉的称谓。灭世兵人被彻底激怒了,两轮黑日般的巨眼一转,从高空中直直投向脚下地面上宫惟渺小的身影,却见宫惟站起身,手持白太守、不奈何双剑,身形清瘦挺拔,面容沉静地迎立在狂风中:“长生,带徐白走。”

尉迟锐怒道:“我不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