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宫惟紧紧捂着耳朵,齿缝间洇满了血腥味,怒吼尖利撕裂咽喉:“徐霜策!徐白!!――”
“此境无力为继。”他听见耳边那声音充满了绝望,“神明亦不奈何。”
随着偈语最后一字入耳,宫惟混乱的心神蓦然一动。
冥冥之中他突然与整个世界产生了某种感应,听见远方地平线尽头,大块天穹力尽而竭,于千万世人注目中坍塌出了一个巨大的黑洞。
轰――
与此同时,修罗院中。
应恺盯着对面手指上的那根发丝,罕见地脸色铁青,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徐霜策似乎突然听见了什么,向远处禁殿方向一抬头。
应恺终于挤出几个字:“他才多大?!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立刻把人给我叫出……”
后半句话还没出口,只见徐霜策神情微变,拔脚就向院门外疾步走去。
“你上哪?!”
应恺愕然起身,却见徐霜策置若罔闻,直接召出不奈何,御剑而起冲向后山。应恺顿时猜出了什么,毫不犹豫抓起定山海:“起!”
两把神剑速度完全不输彼此,徐霜策与应恺一前一后如流星般划过天际,越过沧阳山首峰直扑后山禁殿。远远地应恺就望见了山林掩映中那座壮观的禁殿,登时不由惊怒,刚要纵身上前,突然前方一道锋利气劲当头而来,是不奈何!
锵!
千钧一发之际,定山海重重挡住了不奈何剑锋。
当世两大宗师在高空中闪电般过了上百招,纵横气劲坼裂虚空,远处地面上无数弟子纷纷骇然张望。又是“当!”一声震耳欲聋亮响,徐霜策死死拦住了应恺的冲势。
两人剑拔弩张,都丝毫不让,森寒剑锋上映出了徐霜策黑沉的眼睛:“到这里就止步吧,应恺。”
应恺七窍生烟:“你怎可如此肆意妄为!立刻把人给我叫出来!!”
徐霜策淡淡道:“我道侣今日身体欠安,你为何不下次再来拜访?”
应恺被道侣两个字轰得难以置信:“你……”
突然徐霜策好像听见了什么,扭头望向地面那座重檐大殿,脸色一变。
随即他抽剑即走,连招呼都来不及打,便径直飞身而下。
应恺拔腿就要追,但只见徐霜策落地后一拂袖,层层禁咒的法力灵光便从广阔建筑的四面八方闪现出来。他脚步不停,推门而入,身后落地的应恺甚至来不及向内窥探,殿门就轰然闭拢了。
嗡――
无数禁咒再次闪现,将大殿彻底封闭,犹如天地间一座华丽的囚笼。
“徐白你!”
应恺大怒上前,却差点踢到了什么,低头一看只见地上有个小巧的青铜盒。
那应该是刚才两人拔剑相搏,不知怎么从徐霜策怀里滑出来的。正掉在厚厚的落叶间,落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应恺捡起青铜盒,刚要强忍怒火敲门去还给徐霜策,正当这时一块火红的通信令牌从他袖中自动滑落,升到半空,弹出了一道千里显形法阵,阵中赫然是尉迟锐,照例一句废话没有:
“临南天塌了。”
一般人适应不了剑宗单刀直入的速度,连应恺都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尉迟锐双手交叠按在身前的罗刹塔剑柄上,眉目紧锁,言简意赅:“谒金门弟子来报,临南上空天穹坍塌,漏出了一道千尺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