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刚平,军务自然繁重,城中的狼藉得以平息,江南巡抚童沅江死于乱军中,尸体被找到的时候,已经被马蹄踩踏得不像样子了。
白日里将军忙于公务,晚上便一刻不离的守在洛银河身旁。
就这样挨了四日。
洛银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时,只觉得身上哪里都不对劲,酸痛像是从骨头缝里往外钻,左手左臂被打了石板固定,又僵又冷,微微一动,便又是一阵痛楚。
唯独右手,包容在一双温暖的手掌里——李羡尘伏在床边,似是睡着了。
自穿书和李羡尘同屋而居以来,他极少见到将军的睡颜,这人睡得比他晚,起得比他早,整日精力充沛。
终于这会儿,他该是疲惫极了,双眸合上,隐去了威严果决,看着说不出的安宁,他那样好看,尤其是双唇,唇线轮廓分明,美而不妖,这样毫无知觉的当口,让人看了,浮想联翩。
本想再多看一会儿,可洛银河气息一变,李羡尘就醒了,见他醒来,高兴之余忙去摸他的脉,关切道:“有哪里不舒服?你可算醒了。”
见他眼睛里红红的满是血丝,洛银河心疼。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却料想时间不会太短,因为他恍惚间回了现实里去,在那里待的时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久,他拼命的想要回来,可总是回不来。
他心里早就半点犹疑都没了,只盼着能快点回到李羡尘身边。
洛银河扯出一丝笑意,道:“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回到自己家里,取嫁妆去了,只是可惜……什么都没拿回来。”
李羡尘有些莫名,以为他这几日烧的糊涂了,但依旧顺着他的话道:“取什么嫁妆,在我心里,整座将军府下聘,都抵不上你的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