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银河的感情大部分时候是细致温润的,极少这样激烈,对李羡尘,更是从未这样过。

骤然如此,李羡尘有些不知所措,伸手拍着他后背,柔声道:“好了,没事,也没伤到什么严重的脏器,之前你自己伤的都比我重,不是也没事吗……”

“那不一样……”洛银河声音一直是很清爽柔和的,这会儿却很低沉,像是嗓子里堵着东西似的。

李羡尘心里很深的地方像一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扯了一下,道:“不如,你陪我说说话,我就不疼了。”说着,将他拉上床,圈在自己怀里。

洛银河皱眉看他,道:“你该休息。”

结果那人非常夸张的捂着腰间伤口,言道:“疼呢,睡不着。”

洛银河就后悔了,心道原来只觉得他闷骚,熟了之后这么缠人,哪里有半点将军的样子。

叹一口气,拿枕头垫在他身后,道:“你原来受了伤,也这样黏糊?”

李羡尘伸手揽过洛银河肩头,让他倚在自己怀里,下巴贴在他额头上,道:“是你招我的,怎得翻脸无情不认账,再说了原来……可没人让我黏糊。”

顿一顿,他又道,“给我讲讲你小时候都在做什么,寒窗苦读吗?”

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答。

一直以来,李羡尘都很在意从燕州回都城的路上,洛银河重伤昏睡时,眼角滑落的那滴泪水,还有他梦呓般道出的“没有你这样的父亲”,他从不知晓他幼时的事情,当初招他入府做幕僚时,也并未记述完整,是以,后来总是想从侧面去打探,可又怕不知不觉间触碰到他不愿提及的往事。

倒不是李羡尘爱翻人家底,而是面对一个真正在乎的人,即便理智知道不该过多在意他的过往,感性却总是想去留意,知道他曾经的悲喜,不奢望他能全然敞开心扉主动言明,只要偷偷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