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洛银河今日有些不一样,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来。想着,他微蹙了眉头,像是沉吟些什么,稍待便也出了门去,做自己的晚课去。

待到李羡尘练功已毕,洗漱一番再回房间,洛银河早已经回来了,穿着他平日里穿惯了的一件深灰色锦绒袍子,头发极松散,半湿不干的拢在身后,正坐在窗前的软榻上一边烤火看书,一边啜着半盏温酒。

李羡尘并没有刻意放轻脚步,若是平时,他早该察觉了,可这会儿洛银河眼光依旧在那本书上,眼皮抬都没抬。

李羡尘走到他近前,拿下他手里的酒杯放在一旁,道:“不能再喝了,喝多了坏药性。”

明显把那人惊了个小颤。

“在想姜远的事?你很少这样出神。”李羡尘问道。

洛银河却摇摇头,道:“在想你。”继而抬眼,眉梢眼角顷刻间挂上说不出的柔和。

李羡尘在他身前蹲下,将他另一只手里的书也拿下放在一边,拢起他一双微凉的手,注视着他的眼睛,半晌才问道:“你告诉我,今日面圣,到底和皇上说了什么?”

洛银河脸上现出一副油滑的笑意,他身子轻探,张口在李羡尘唇上轻轻咬一口,李羡尘微怔,下意识便想附和他,对方却又脱开他嘴唇,坐直了身子,笑道:“我呀,跟皇上说,我是你明媒正娶的结发人,是拴在一根线上的蚂蚱,哪里有挪府他居的道理?”

见李羡尘依旧皱着眉,显然是不大相信,洛银河又道:“结果,我跟皇上讨价还价的结果,便是一日在咱家,一日回御赐的破院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