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只身犯险这等话,着实说出来矫情,不说憋屈。他长叹一口气,道:“先生早些回房休息吧。”
留下洛银河独自一人还跪在书房里。
洛银河的职业自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李羡尘这人,当真是……莫名其妙!
他这种态度,一定还有自己不悉知的内情,又或者是有知识盲区,洛银河笃信。
出了书房门,李羡尘被寒风一凛,心思又清晰起来,刚刚洛银河同自己所言的事实,足以撼动朝纲,这才是重点。也不知他到底是如何得知又如何求证的,这洛先生,自己从前只觉得他宽和睿智,心思缜密,这几天发现,他韬光养晦,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为自己查探出来皇上与梁相的绝密之事,算是将一个幕僚的本分做足了,只是……
这事情分明该褒奖他。但自己为何心里如此憋气呢?
他对自己,好像生疏了许多。曾经无论何事,他都有所商量交代,而最近,那人竟突然我行我素起来。虽然他如今行事如出鞘的利剑,几日之内,便帮自己掌握了一个梁相的惊天之秘。
但怎么就是高兴不起来呢……
洛银河曾以玉相赠,真情流露,难道是因为他未作回应,这人便疏离了?
今年的天气,不知为何格外的冷。李羡尘在院子里站了片刻,手脚就有些发凉。如今虽然刚刚入冬,晚风已冷如腊月里一样,不禁想洛银河那副文人的单薄身子,伤也还未好。
李羡尘正想将自己的披风给他拿去,刚回身,便见到洛银河从书房里出来,被冷风吹得一个激灵,他缩了缩脖子,将大敞裹紧些,一溜小跑,往自己的住所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