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便又与他闲聊起来,将这话头儿岔过去了。

没聊几句,添宇回来了,看着洛银河将一碗浓浓的汤药灌下去,就引着周朗风离开了。

夜里,起了风,北风将窗吹开了缝隙,窗影摇动。

洛银河迷迷糊糊的,听着窗外北风呼啸,一会儿觉得在家中的床上,一会儿又觉得身处一个陌生的空间里。

直到似曾相识的触感,贴上额头……

嗯?

骤然醒了神——昏黄的一点烛火,映出一个身影站在他床前,那人微微欠身,手正搭在他额头上。

“醒了?烧倒是退了,”是李羡尘,“你可还记得,祭祀前,曾答应了我什么?”

我哪儿知道啊……

大半夜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兴师问罪?

他背着光,洛银河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凭直觉认为他正看着自己。而且眼光坚定,似是等不到答案,便不会罢休一般。

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若论身份,他毕竟是幕僚,还是起身见礼吧。

只是刚起身,眼前便一阵发黑,他动作微一凝滞,便被李羡尘扶住了。

洛银河也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反正活了三十好几,他还从来没这么病弱过。

但是……时移世易,如今这情况,该装还是得装,他索性眉头一蹙,闭了眼睛,定定的站着一动不动,仿佛在努力保持住身子的稳定性一般。

果然,李羡尘扶住他的手又紧了紧,道:“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