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嘉不吭声,把脖子和下巴也缩进外套里,只露出一个头顶和半张脸。
庭霜拿过剪刀,继续去拆其他几个纸箱。
祝文嘉在一边看庭霜动作,问:“你搬回来住吗?”
“不吧。”庭霜拆开一箱子旧教材和漫画,一本一本往外拿,“租的房子离公司近。”
“但是离家远。”祝文嘉说。
庭霜没说话。
祝文嘉又说:“爸希望你住家里。”
庭霜指了一下地上的漫画书:“你要么?”
祝文嘉看了一眼房里的书架:“放你房里放我房里不都一样吗?”
“也是。”庭霜说完,去拆下一个箱子,拆开发现是一些杂物,其中有个扁了的足球。他拿起来掂了掂,又去箱子里找充气泵。
“搬回来吧。”祝文嘉走到庭霜身边,喊了一声,“……哥。”
庭霜给足球充完气,才说:“我住家里,你不难受么。”
案子还在侦查阶段,翁韵宜还在被羁押期里。
“难受。”祝文嘉顿了一下,说,“你住不住家里,我都难受。”
“我知道。”庭霜说。
他们一人坐一个纸箱子,两个人都沉默着。
庭霜抛了很多下球,然后开口:“出去踢球么。”
祝文嘉张了张嘴,干巴巴地说:“我不会。”
庭霜把球丢给祝文嘉,说:“我教你。”
天黑着,院子里的灯全部亮起,草坪宽阔。
庭霜从颠球教起,祝文嘉学了半天,连手也一起用上,最多只能颠三个,姿态极其狼狈。
“能不练这个吗?”祝文嘉满头大汗,抱着球坐到台阶上,“我们就不能直接开始踢吗?”他指了指院子两端的树,“那个当你的球门,这个当我的球门,看谁进得多。”
庭霜站在祝文嘉面前,说:“得了吧,跟我踢,你连球都抢不到。”
“要是我能抢到呢?”祝文嘉把被汗浸得半湿的头发扎起来,抬头看庭霜。
“那也没奖励。”庭霜往祝文嘉腿上踢一脚,“起来踢球,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祝文嘉站起来,说:“要是我抢到球,你就搬回来住。不然我今晚直接跟你回你租的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