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霜出了医院以后,照例在路上给柏昌意打语音电话,他的晚上,正好是柏昌意的下午。
电话一接通,他字正腔圆地说:“查岗。”
柏昌意低笑:“在岗。”
庭霜嘴角翘得老高,声音里还强装严肃:“证明一下你在岗。”
柏昌意说:“vi”vi:“汪。”
庭霜表扬说:“柏昌意你表现可以啊,每天下午按时回家。”
柏昌意说:“留守老人么。”
庭霜笑了好一会儿,说:“你别装可怜啊。老实说,是不是想我了?”
柏昌意说:“vi很想你。”
庭霜不满意:“就只有我儿子想我?”
柏昌意说:“外面有自行车经过,vi就会跑出去看。他总以为是你。”
“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我儿子也成留守儿童了。”庭霜问,“我不在的时候,还有什么事发生吗?”
柏昌意想了想,说:“freesia的咖啡不如以前。”
庭霜:“还有呢?”
柏昌意:“拉花也不如以前。”
庭霜想笑:“嗯。那店员呢?是不是也不如以前?”
柏昌意说:“是大不如前。”
庭霜的嘴角已经不能翘得更高。
电话那边安静了挺久,庭霜才听见柏昌意低声说:“我很想你。”
过了几天,庭霜收到快递,寄件人是柏昌意。
拆开,盒子里的东西很简单,两本柏昌意刚看完的书,德语的,书里夹了便条:别把德语忘了。
柏庭霜念了几遍便条上的字,总觉得柏昌意明里在说“别把德语忘了”,暗里是在告诉他“别把在德国的人忘了”。
于是他去书店买了两本中文书,回寄给柏昌意,书中也附上一张便条:别把中文忘了。
庭又过几天,庭霜收到一张明信片,正面是莱茵河风景,背面除了收信地址和邮编,就三个字:出差。
柏庭霜拍了一张自己的工作照,印成明信片寄过去,明信片背面写:实习。
庭ps:professor,能劳烦您多写几个字吗?
有一次,庭霜中午在公司吃饭,那时候正好也是柏昌意吃早饭的点。
庭霜边吃边跟柏昌意打字聊天:你在吃什么?
柏昌意:牛排。
庭霜:你经常给我煎的那种?
柏昌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