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都不多看一样,犹如对方是个脏东西,看一样都嫌碍眼。
近来这个方晓云总是爱跟在她后面,鬼鬼祟祟的,不用猜就知道对方肯定是没安好心。
她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具体目的,但也防了一手。
每天早出晚归,轻易不让方晓云见到自己。
但她们毕竟同一个宿舍住着,哪怕她避着,一旦回了知青点仍然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状态。
方晓云后来又找她说过几次话,明里暗里打听她那未婚夫的情况。
林桃每次都没搭理方晓云,直把方晓云气得够呛。
然而林桃跟闭嘴的河蚌似的,撬不开嘴,她也毫无办法。
总不能硬逼着让人把未婚夫的地址告诉她吧?林桃又不傻,这话只要她问出口,对方就一定会起疑心。
那时候才叫得不偿失。
她思来想去,最后想到了一个本办法。林桃经常会有来信,或许她可以上邮局碰碰运气。
一旦有林桃的来信,她就说她是对方的好朋友,是林桃让她帮忙带信云云。
不过还没等她付诸实践,今个儿就让林桃给放倒了。
林桃顺着小路往新家走,一边走还一边哼着在县城听到的小调。
即便是发生了方晓云这档子事,也没能阻止林桃的好心情。
另外一边,顾家父子两个等身上的肉味散得差不多了,才打算出去。
“爸,要不要拿点水过去?”顾宴怕人弄不醒,想说泼点凉水,人可能就醒了。
顾时荣点头,“你用水壶装点水,我自己去,你别去。”
这回已经接近天黑,若是让儿子单独去,这孤男寡女的容易出问题。
让儿子跟着去,顾时荣也觉得不好。
索性直接自己过去,他一个糟老头子,最安全。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顾时荣经历了那一遭,也算是多了些戒心。
“爸,不用我过去吗?”顾宴皱眉。他怕他爸一个人搞不定。
顾时荣见儿子怀疑自己的能力,忍不住嗤了一声,“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又不是去扛人的,不需要年轻力壮。”
顾宴:“……”他只是担心他爸惹上麻烦。
林桃走的时候可没说弄晕的是谁。
顾宴有些懊恼,他先前应该问一句的。
当时就顾着林桃有没有出事了,没顾得上问,林桃走得又快。
结果就这么给忘了。
“爸,那我站在远处,不跟过去。”天黑路不好走,顾宴怕他爸被石头绊倒。
上了年纪的人,摔个跟头可要命。
这儿缺衣少食,大队里连个卫生院和赤脚大夫都没有。
真要受了伤,那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加上他们是下放人员,就是去求别人帮忙,对方发善心的可行性都不大。
因此,顾宴要确保没有意外发生。
顾时荣想反驳自己没那么脆皮,但对上儿子关切的眼神,只能应下。
“那你等会儿躲得远远的,我年纪大,就是对方怀疑什么,也不敢怎么样。”
父子两个说定了之后,便往林桃所说的方向走。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发现了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方晓云。
“怎么是个姑娘家?”顾时荣皱眉,顿觉棘手。
林桃走的时候可没说是个姑娘家。
算了,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办。
于是顾时荣招呼儿子把水壶给自己,然后又把儿子赶到足够远的地方。
看差不多了,顾时荣这才打开自己的水壶往倒地的姑娘脸上一泼。
泼第一次的时候人没醒的,顾时荣又试了第二次还是没醒。
第三次顾时荣直接把水壶里的水全浇在了方晓云的脸上。
许是水多有了足够的刺激,方晓云悠悠转醒。
意识回笼,方晓云望着发黑的夜空,只感觉脸上湿哒哒的。
“啊!”
方晓云终于想起了失去意识前发生的一切,似乎是有人袭击了她!
“啊!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方晓云放声高呼。
顾时荣:“……”
“这位同志,你别叫了,我不是坏人。我是下放住在山洞里的。”
顾时荣自报家门。
方晓云闻言仔细打量了顾老爷子一眼,然后死命往后退。
“呸,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方晓云一边说,一边查看自己的处境。
身上没有外伤,除了脸上有水湿哒哒的不舒服和脖颈上的疼痛外,再没有别的不妥之处。
“知青同志放心,我确实是住在山洞的,我姓顾。你可以叫我老顾。是这样的,我路过的时候看见有人躺在路边……”
顾时荣简单地解释了下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是如何发现倒地的方晓云。
“同志,我是真的没骗你。这天马上就要黑透看不见了,你要是不相信我,那就赶紧回家吧。要是回去晚了,你家里人还不知道怎么着急呢。”
方晓云将信将疑,“你有没有看见是谁把我打晕的?”
后脖颈上的疼痛源源不断传来,让她意识到事情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
只是,把她打晕的人是谁?
打晕她的目的有是什么?
这些问题,方晓云一脑子雾水,根本搞不清楚。
顾时荣摇头,“没有看见,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已躺着了,应该躺了有一会儿吧。”
这句顾时荣说的可一点儿都不心虚,因为他确实没看见林桃把人打晕。
一睁眼就看见顾时荣,方晓云中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但她又实在找不到合力的解释。
要真的是眼前这人把她打晕的,对方完全没有必要把她弄醒。
顾时荣见方晓云低头沉思,又问道,“同志,你是不是心里有猜测?或者有什么证据?要是有证据的话,就去找大队长理论理论。”
方晓云眼轱辘一转,确实抓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有的,我有证据!”
作者有话说:
我就可着方晓云撸了。已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