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又替暮山洗。
暮山不像木兰那么活泼,随便顾轻舟折腾,它都是酷酷的没动静。
这倒是很方便,顾轻舟不费劲就帮暮山洗完了。
蹲了半晌,顾轻舟只感觉腰酸背疼的,很不舒服。
司慕慢腾腾喝汤,看着门口的光影微动,思绪早已不知飘向了哪里。
顾轻舟进来时,浑身都是湿漉漉的:“你看我这一身水,你若是不急,我先去更衣。”
“快去吧,别冻了。”司慕很礼貌道。
顾轻舟上楼换衣,又拿了条巾帕,把沾水的头发擦干。
等她忙好了坐下来,司慕一顿饭已经吃完了。
“给。”司慕递了个文件袋子给她。
顾轻舟倒出来,首先是几张照片。
照片里,佐瑞格在火车的包厢里被人割断了喉咙,血喷溅得到处都是。
因为是火车,一路要经过很多的地盘,无法判断到底是哪一方的势力下手。
当然,也会怀疑到司慕头上,可惜没有证据,怀疑又能如何?
顾轻舟从前很怕血腥,也怕死人,现在有点麻木,望着这照片眉头都未动一下,道:“做干净了吧?”
“很干净!”司慕道。
顾轻舟略微沉吟。
她拿出剩下的文件看。
这些文件,是关于周成钰的。
顾轻舟一直猜测,周成钰的背后,还有主谋。
到底谁才是那个牵线的人,顾轻舟和司慕都没有头绪,就从周成钰查起。
然后,他们就查到了周成钰与岳城财政总长的大女儿贺晨茹暗通款曲,而这个贺晨茹是有丈夫的。
就是说……
“怪不得周太太恨周成钰!”顾轻舟道。
司慕颔首:“贺晨茹的丈夫也知道,只可惜他自己官位比较低,财力又很有限,没办法管束妻子。”
说罢,司慕看了眼顾轻舟。
顾轻舟有心病,这一眼看得她脸色微沉。
她知道,司慕接下来要说“奸,夫,淫,妇”,然后又会提到她和司行霈。
顾轻舟没有动,后背紧绷。
司慕也察觉到了她的低落,心中明白,话却是没说。
两个人静了一会儿,司慕先开口了:“我又派人去问了周太太,周太太知无不言。不过,没什么可用的资料,周成钰看上去毫无破绽。”
顾轻舟却在电光火石间,想起了一个人。
“长亭!”顾轻舟道。
司慕蹙眉:“长亭?”
“有个男人,他叫做长亭,来过我们家两次,你记得吗?”顾轻舟道。
司慕怎么可能不记得?
那个长亭,喜欢穿一整套的黑色衣裳,像是服丧一样,不知道他是死了爹妈还是死了全家。
长亭生得极其漂亮,别说男人,就是女人也没几个比得上他。论起姿色,魏清嘉也要输长亭三分。
这很奇怪,长亭一个男人,完全可以拿来跟女人比美貌,却又不娘里娘气。他漂亮干净,精致极了。
长亭的左手大拇指,戴一只昂贵的翡翠扳指,有点像满清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