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抚着小夏歧的后背,从芥子中拿出糖饼,放柔了声音:“阿歧不哭……术法已然接近尾声,只剩一点残留,明日便会恢复。”
夏歧小小的手拉着自家道侣的袖子,抽抽搭搭,不哭了,眼泪却一直滚落,奶声奶气开口:“我……我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停不下来,可能得缓缓……”
他只觉得小孩体型是所有体型里最麻烦的了,想向自家道侣诉苦,谁知委屈抬头,却看到那双蔚蓝眼眸中忍俊不禁的笑意——
他更憋屈了,又小声呜呜起来。
清宴暗自咳了一声,敛起眼中笑意。
所爱之人掉眼泪……除却某些情难自制时候,都让他不自主地揪着心。
而思及夏歧这个年纪,正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窖中,每日被邪修炼取灵根,是最痛苦绝望的时候……那时定如同此时一般,即便伤心得不行,哭声也小小闷闷的,生怕惊扰来可怕的事物。
夏歧才哭了几息,察觉手背有毛茸茸擦过,睁眼一看,是清宴把雪灵鼬唤来了,正放在他的怀里。
他顾不上哭了,忙抱住看起来比平日大的雪灵鼬,岁岁的爪爪趴在他怀里,担忧地吱吱叫了叫,又舔了舔他的脸颊。
他低头蹭了蹭毛茸茸,立马开心地笑起来,终于接过糖饼啃了一口:“柏澜你看,岁岁是不是又毛茸茸了很多?”
清宴见怀里的小人一双眼亮晶晶,心里叹了口气,酸软成一片。
自家道侣变小了,岁岁才显得有些大,但实话会刺激到对方,他仔细轻柔地将对方的眼泪拭去。
“岁岁近来很开心,毛色也更好了。阿歧,今早陇州有新年早市,我带你和岁岁去玩,可好?”
夏歧双眼一亮,福至心灵地一合掌:“岂不是可以不顾门派脸面,把小孩的东西尽数玩一遍?”
清宴笑道:“即便阿歧平日想玩,也伤不了门派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