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清宴起身离开的背影,心下莫名生出不好的预感,下意识惶急地跟着那道墨蓝背影往前走了几步。
前方的人立马发现了。
清宴回身一顿,似是看出他的担忧,微微弯唇,稍一俯身,温热的唇轻抚眉间皱褶,又忍不住落在他的唇上。
安抚过后,如牵引心神的夜风一触即离。
还低声问道:“阿歧在担心什么?”
夏歧被捧着脸颊,对上清宴含笑耐心的目光,想一股脑说出担心这担心那,却又一想,论两人修为,向来只有对方担忧他的道理。
只能讪讪轻答:“我知道了,柏澜去吧,万事留心……”
清宴目光笑意渐深,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夏歧还没来得及发出控诉,便又被吻了吻脸颊。
他的道侣不提要事,只是嘱咐:“睡前少食甜,糖饼不可吃太多,也不可多喂岁岁。”
夏歧在不容置疑的温和凝视下一一应了,等到清宴的背影消失在院子,他才反应过来,自家道侣怎么对待小孩一般。
他一时无奈又愤愤,当下掏出糖饼一块块咔吧咔吧吃了,打定主意忤逆一般。
吃了一半,才发现这独自较劲的行径太过幼稚,又好笑地收起来。
院子恢复寂静,他仰头望了片刻不见半点星子的黑沉夜幕,这他乡之景,实在不及霄山辽阔星空来得纾阔心胸,心里的郁郁担忧没有得到半点缓解。
他一时想把弟子们召集起来,立马出发去西南郊,才想起诸多弟子才刚刚歇下。一时又起了自己先去的念头,却会徒增风险,届时没有回援,反而搞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