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歧以为自家师父在损他以下犯上,正想说话,却对上边秋光的目光,一时哑然。
对方眼里竟然没有揶揄,只有认真与他看不懂的深意。
他的话语顷刻顿住,隐隐有些震惊:“……我只是想喝你一口酒,不用这么吓我。”
猎魔人席位是由徒弟来继承,但他能在不断挑战里守住猎魔七使的位置,门主位置却不可能。
更何况他从未有过那么大的志愿,只想寻个七使的位置等到魔患平息……
未来的漫长岁月,他准备都留给清宴。
边秋光不置可否,嗤笑一声,有些冷意:“前几年,你不是很想杀了我?”
夏歧无声垂眸几息,又浮现无奈之色。
这都什么陈年破事了……五年前,他刚刚被边秋光带回霄山。他死里逃生,浑身如同重新拼接一般,哪个部位都不利索,更别提日夜经脉剧痛,几乎把他折磨得不成人样。
然而他还被边秋光逼迫着练剑,寒暑不分,每夜回去都遍体鳞伤……那段时日别提多难熬了,他咬着牙活下来的动力可不得是早日杀了边秋光。
但那段时间以后,他多次靠淬炼出的敏锐直觉死里逃生,而撕扯经脉的灵气也慢慢化为修为,他才明白秋光对他苛刻的用意。
前一世他感情淡漠,只知道边秋光对他有恩,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感情了。
边秋光对他也没有慈师的模样——两人的感情终归非常别扭,所有缓和都是靠顾盈从中拉扯。
五年来,两人默契没提这些事,但今日这人不知哪根筋搭错,居然直接问出这尴尬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