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雪雾太厚,他总觉得眼前触不到又看不清的景物与人影都有些不真实,这样的感觉在仿佛静止的时间里慢慢变深。
不知是不是疑神疑鬼,夏歧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他又对了一遍弟子人数与身形,目光最后落在傅晚有条不紊的背影。
他犹疑地试探开口:“师兄?”
傅晚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戒备极快地扫了一眼周围,奇怪道:“怎么了?”
夏歧抱着剑,摸了摸下巴:“……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傅晚瞥了他一眼,转身继续忙活:“影戒没有异动,你放松些。心思这么活络,不如想想怎么让清掌门爱上你。”
夏歧:“……”他这不也在绞尽脑汁吗?
提起赌约,他不由有些好笑。
不知清宴此时有没有歇下来……最近对方几乎不停歇地深入魔妖兽包围的地方,连日鏖战,抽走了大部分神识,只会偶尔提醒他注意来袭的魔物。
他始终有些担心清宴。
雪雾渐大,天色渐晚。
昏暗天色如在水里晕开的墨,逐渐降临在旷野间。
夏歧心里那几分怪异依然没有消失,他看了片刻傅晚落满白雪的肩头,又下意识看了一眼身后的弟子们,人数未变,背影……
他倏然睁大眼,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最后两次看风雪里的猎魔人,人数未变,但背影没有丝毫变动。
天寒地冻,手脚易僵,怎会保持一个姿势这么久,还是所有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