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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堵着的气顿时散了,忍不住地乐呵,却也没表现出来,面上叹息:“别人可把这口气撒我身上了,啧。”

边秋光似乎看出了他眼中的嘚瑟,不想再理他。夜太深,城墙上的风更大了,便带着顾盈先走了。

城墙边的三人还在精力充沛地切磋,夏歧独自看了一阵,又把剩下的酒全喝完了。夜风一过,终于觉得酒气有些上来了,晕晕乎乎的。

他含糊地朝三人打了声招呼,自己回去睡觉了。

寅时一过。

被深夜笼罩的陇州小镇也在魔患中归于寂静。

清宴进屋,除去外袍后坐到案前,釉色暖灯笼罩一方天地。

他看着满桌摆放整齐的法阵图,顿了顿,从芥子中取出两样东西——一杯酒与一只鎏金银香囊。

方才辗转在魔物之间,他也听着霄山城墙上的热闹。

神识从芥子里探过去,穿过茫茫空白,从剑穗里漫了出来。

只见夏歧正躺在床上,只是随便脱了靴子和黑斗篷,似乎喝了不少,脸颊微红。

床边的窗户忘了关,夜风带着霜雪不停吹了进来。

夏歧迷迷糊糊睡得十分舒服,怪不得说热酒暖身,又在朦胧间听到识海里有道熟悉的声音在叫他,不由含糊应了一声。

夜太安静,他终于听清了那话语,是清宴让他去把窗户关了。

他迷茫地睁眼,看向敞开的窗子,怪不得赤裸的脚有些冷……便抬手一挥,窗户应声关上。

他在床上揉了揉眼,把被子拉来盖上:“柏澜,你忙回来了……终于可以歇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