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墙通宵当值的夏歧换值回家,黑斗篷上还沾染着斑驳夜霜,人也没精打采地边走边犯困。

忽然从身后飞来一道剑光,识海里的清宴顷刻一凛,刚要开口提醒步伐懒散的夏歧,便见他一扬剑鞘格挡开,抽剑便主动与来人走了几招。

一时间剑气震开厚雪,雪似白羽飞扬。

对方剑法竟也是逍遥游,却老练而从容。

若说逍遥游在夏歧的手中是扶摇之风,恣意轻凛,在来人手中便是鹏翔鲲游,带着浩荡千里之势。

两人不似点到为止的切磋,招式之间只想直取对方性命,黑斗篷翻飞起弥天雪雾。

夏歧面上却习以为常,还露出一抹“又来”的麻木。

片刻后,两人默契分开,被扰乱的雪絮絮扬扬,片刻才得以平息。

立在夏歧对面的是位中年人,侧脸有道断眉的狰狞伤疤,看似落拓不羁,行走坐立间却有常年军旅留下的肃正挺拔。

此人正是从城墙外巡防归来的边秋光。

他瞥了夏歧一眼,利落收剑,就算稍有认同,面上也没露出半点笑意:“反应不错,这趟历练得还行。”

“还行?”

夏歧差点被这偷袭打得伤上加伤,实在消受不了师父这久别重逢之礼,没好气道,“您是嫌我能回来,搁这儿碍眼,来补一刀呢?”

边秋光不以为然地屈膝坐到身后半人高的台阶上,没有半点师父的慈祥模样:“你不是已经选好了墓地,直接送你进去也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