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捻着清宴修如梅骨的手,低声安抚:“我是指,总有归途……但你说过,我们能同去同归。就算这一路不会太顺利,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
他怕清宴多想,不再讨论这个,也忽然想起什么,莞尔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牵手吗?”
清宴看他言语坦诚,不像推脱敷衍的样子,才顺着问题稍一回想。
这次的回忆仿佛事先等待着被记起,一有讯号便毫不费力便浮现了出来。
那是两人私下决定结为道侣的不久后,某次下山玩到傍晚,从苍澂山道徒步回来,
清宴看到走在后面的夏歧正昏昏欲睡,担心他会一头栽进灌木里,便牵起他的手。
那时他刚刚向夏歧求道侣,心想如果夏歧的家人只想为他寻一个庇护,别人能做的事,他也可以。
之后能发展成为挚友或是其他,便看机缘了。
他握着手心里忽然紧绷的手,看见夏歧立马吓得瞌睡都醒了,心想是不是太过唐突,便低声问他:“讨厌这样吗?”
谁知夏歧害羞地结结巴巴了一阵,眼里是藏不住的开心笑意:“当然不会!”又回应般地与他十指相扣。
那时耳畔是微凉湿润的微风,他心里缓慢滋生出陌生而温热的微痒,却并不抵触。
他牵着手中的人,继续走在苍澂漫长的山道上。
夏歧见他唇畔有一丝温和的弧度,便知道他想了起来,不由打趣:“那时候与你走得太过开心,回屋后才想起来,哎,你能御剑竟然还带着我走山道,可把我走得……”
要不是清宴逐渐对夏歧有所了解,都快怀疑自己的记忆出问题了,不由侧头看去:“……我记得只走了一刻钟。”
夏歧眼看没唬住,面不改色地叹息:“对于当时四肢不勤的我来说,已经是致命的路程了。”
清宴没忘记那时的夏歧虽不能修炼,却勤于练剑,身形看似削瘦,体格却并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