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歧一愣,清宴怎么会有这样的疑问?

他忙紧紧跟了上去,口中的声音与萦绕在周身的心声高低重叠:“不是的,柏澜不需要很有趣,我看见你的每一刻都觉得很开心。”

口中的话停了,心声却没有止住脚步地絮絮叨叨。

——有趣该怎么定义?反正就算靠在入定的清宴身上睡一整天也觉得很满足。

这些话一字不漏地落入清宴耳中,他呼吸一轻,忽然停下了,又道:“漫长岁月只对着一个人,不会太无趣?”

夏歧弯眼一笑,欢快的话音与心声又重叠响起:“如若那个人是柏澜,我巴不得每时每刻都在一起,也希望未来岁月再长一些。”

心声依然没有停止。

——就是星回峰的床可太硬了,硌得慌。有机会带柏澜回霄山,让他见识下我那张软得能陷进去的床……

夏歧忙猛咳几声,险险收住了与清宴说起话便如野马似的心绪。

清宴久久没有回应,就在夏歧怀疑是不是被自己过于奔放的内心惊讶到了,便听清宴又开口了。

“为什么有些事你总是避而不答?”

声音低缓了几分,莫名带上几分温和意味。

夏歧的心思因为刚刚的坦诚而完全敞开了,听到这个问题时还没来得及重新捂紧。

他面上怔愣,周围的心声先替他作出回答。

——若是到了最后还没有办法,你想不起来也不必伤心。

清宴倏地抬眸望向他,眸光沉了下去。

夏歧迅速后退落荒而逃,与清宴隔开数步,像是呲了毛的猫:“别……别问了!专心!”

夏歧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方才的话不知道清宴听去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