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隐忍都被抛到脑后,他的哭声发自内心,其中的悲鸣也勾出了人心底最难过的往事。
妃荔快要分成了好几瓣,一会儿告诉她要哄好航崽不能让他再哭下去,一会儿又觉得航崽年纪小,除了哭也没有其它能做的事,一会儿她脑海中浮现出亲人的黑白照。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也跟着落泪抽噎,只是还记得不停帮着航崽顺气,省得航崽一口气喘不上来。
警视厅内。
做完笔录的安室透从急得在走廊打转的孩子口里刚得知此事。
萩原他们全都拽上安室透的衣角:“安室叔叔,快带我们去附近的医院!”这种时候,他们更要陪伴着妈妈,帮妈妈渡过难关。
“我知道了。”孩子突现意外,力求最快得到治疗,那么该去的医院应该就是离警视厅最近的这家。
但是他来警视厅开的是妃荔的车,现在毛利老师把妃荔和航崽带走,他没有车钥匙。
不过警视厅内最不缺的就是车,何况大家都是乐心助人的人,借他的车钥匙可以摆满桌面。快速找了一辆适合孩子们坐的车,安室透把妃荔忙得没带走的东西都收拾好,随即以你能做到的最快的速度带着崽子们前往医院。
安室透猜想这时候打电话可能也没人接,来到医院后简单一打听就知道了在哪间病房。
毛利正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不停叹气,见他们人来了指了指里面说道:“现在他们都在里面哭着呢,我劝了也没用。”
萩原、松田、景光三人都很意外,还很震惊。班长这么靠谱的人,怎么这次变成了这样,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小推车内的景美也没法无忧无虑,面容担忧且惆怅。
哥哥和妈妈可都要好好的,千万别有事!
终于哭声停歇下去,不是不想继续哭,而是婴儿的身体哭着哭着就累瘫到直接思绪断连,航崽顶着红肿的双眼和遍是泪痕的脸进入了梦中。
妃荔也咬着牙把眼泪往回缩,轻柔拍着航崽的后背又过了好一段时间,确保航崽不会被她惊醒,她才小心把航崽放回病床。
她的衣服肩膀处湿透到能拧出一大把水,脖子附近也被压得发麻,僵硬得如同一块铁板。
努力活动完毕,能动弹后,她顾不得自己,用水湿透毛巾,绞成麻花拧干一些,就拿过去帮航崽擦拭着脸蛋。要是等泪痕干了,宝宝嫩呼呼的皮肤会被泪黏到紧绷、泛红。
除了航崽,妃荔也不会忘记其他几个崽。
打了个电话给小萩,嘶哑的声音努力变得平稳些不让孩子担心:“小萩,弟弟身体没什么事,妈妈也好好的,你们好好呆在警察叔叔的身边。”
“妈妈现在一时没办法陪你们,我让保姆带你们先回家,你们在家乖乖地自己玩。有什么事,和保姆阿姨说,她都会帮你们做好。”
小萩抬眸瞧着一群想抢他手机的人,又瞥了眼病房门,放低声音道:“妈妈,安室叔叔带我们到了医院,我们就在病房门口。”
话音落下,没有回音,但是很快病房门被她从内部打开。
崽子们瞬间就靠在了她的声音,仿佛被丢弃的小可怜巴巴望着:“妈妈。”
她勉强勾出难看的笑想安自家崽崽的心:“妈妈没事。”
在病床边坐下后,萩原他们都贴近她,很快就抱作一团,一群人像寒冬腊月里抱团取暖的小兽。安室透也轻声说话安慰她:“在医院有医生在,不会出问题。”
妃荔敛着猫眼,眼中对航崽情况的牵挂十分浓郁。
“航崽身体没问题,也不知道他心里受了什么伤?”妃荔很是苦涩地想着说着,“如果我会读心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