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池看不下去,低声对薛湄道:“妹妹不可戏弄出家人。”
薛湄端正神色:“既如此,我就把话直白说了。
既然要治病,我不收金石,但我诊金很贵。
大师,你得帮我做件事——只要是我开口的事。”
弥尘法师:“……”这种“诊金”是最可怕的。
将来让他破戒,他也要照做吗?
弥尘法师听说过的薛湄,是非常宽和、仁爱的神医。
但她对弥尘法师,处处逼迫。
唯一缘故,是她不喜成兰卿。
成兰卿么,瑞王先前未婚妻。
成阳郡主与瑞王情谊不浅,对成兰卿忌惮、恨之入骨,人之常情。
她也是个小姑娘。
“……贫僧,定当尽力而为。”
弥尘法师用了极大力气,才说出这句承诺。
薛湄似乎满意了。
她也不追问弥尘法师是否言而有信,给了和尚最后的尊严。
谈起了常觉法师的病,薛湄说他是血栓,的确是中老年常见病。
“……他的情况有点严重,用药治标不治本。
哪怕用了药,下次复发的可能性很大。
他需要做个支架,把淤堵的血管给撑开,解决这个血栓问题。
他病因是平时久坐参禅,加上年纪大了。
我建议他术后修复好了,你自己或者派两个小沙弥,每天早晚陪着令师叔上山散步半个时辰。”
薛湄道。
她去过翠微寺,那边山路小径修建得很完善,毕竟是皇家寺庙。
况且,山路比平地更好,它可以爬上爬下,加上山林空气清新,对老年人锻炼更有好处。
“血管……撑开?”
弥尘法师听了这话,表情里难掩错愕。
大概只有薛湄会如此言语无忌。
旁人做不到的事,她都可以。
就像开腹术,数千年都是想象中的,她却娴熟做到了。
现在她说撑开血管,那就可以撑开。
“放心,只是个小手术。
我用的材料就像我用的线一样,可以被人体慢慢吸收,不需要再取出。”
薛湄道。
弥尘法师:“……”薛池则是头一回听说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