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不是在梁国的你了。”
薛池道,“放心吧。
我这样的人,是任由他们拿捏的。
所以在我的婚事上,定然会有诸多较量,不会轻易给我们定下的。”
薛湄拍了拍胸口,感叹道:“那就好。
要是真给咱们定了,不是乱吗?”
薛池:“……”“你说呢?”
“对,咱们不适合。”
薛池说。
而后还有很长一段路,但他依靠着车壁打盹,像是很困倦了。
薛湄也困,模模糊糊睡着了。
她睡得很轻,故而马车停下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
薛池先下车。
放下马凳,他撑起了油纸伞,请薛湄也下车。
他们已经到了宫门口。
不少人往里走,男男女女都是蓑衣斗笠,撑油纸伞的人不多。
薛湄和薛池特立独行,故而吸引了无数目光。
此刻的皇城,挂满了灯笼,把城墙之下照得宛如白昼。
众人看过来,议论纷纷:“那两人是谁?”
“不太认得。
既然要进宫,总该是咱们家人的吧?”
“咱们家的人,自己不认得吗?
我好些没见过。”
“我也没有。”
薛池几乎听到了,低声跟薛湄耳语:“一家兄弟姊妹,相互不认识。”
“塑料亲情。”
薛湄道,“咱们俩,才是真的兄妹。”
薛池:“……”塑料二字没听懂。
不过依照语境,这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他喜欢听薛湄变着法儿骂人,当即莞尔,露出一个浅浅笑。
他生得英俊,五官是一种别样的俊朗,故而这一笑,伞下似有艳光,不少人看呆了。
四皇子今天的木屐是新的,有点不顺脚,故而他走得很慢。
正好薛湄与薛池在伞下谈笑这一幕被他捕捉到了,他整个人一愣。
看了看薛池,再看薛湄,四皇子想起来她——也就是那个在甘家把一群贵女们打压得抬不起头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