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钰端起来喝了,仍是气得半死,觉得薛湄都是在放屁。

“小王爷多住几日,也许你也会喜欢这荒原。

不止是我,廖真、公主也很喜欢这里。”

薛湄又道。

萧明钰眉头蹙起。

他看向了鬼戎:“单于,廖真人在何处?”

“他不擅长饮酒。

改日不喝酒的时候,再请他来作陪。”

鬼戎笑道。

萧明钰:“他逃到匈奴,朝廷早已知晓了,他家里人全部下了大理寺的大牢,今年秋后问斩。”

鬼戎:“……”“不知道廖真是否在乎。”

萧明钰继续说,“若他不在乎,便当我没提此事。”

一番唇枪舌剑,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用过了酒肉,鬼戎派人安排好了帐篷,请诸位客人往帐篷里休息、休整,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萧明钰等人告辞,薛湄没动。

鬼戎这会儿又大方起来:“郡主时常思乡,恐怕有一肚子话想问。

你去叙叙旧吧。”

薛湄看了眼他。

鬼戎似很得意,自己笑起来:“怎么,我如此不通人情吗?”

不是他大方。

他非常介意薛湄和自己兄长、萧明钰接触。

他之所以让步,请薛湄离开,是因为他要见廖真。

廖真的家人都在牢里。

若他叛变,鬼戎就危险了,只得提前杀了他,以绝后患。

鬼戎要看看廖真对此事的看法。

若他能狠心,梁国真的杀了他全家,他就会彻底跟梁国断裂。

鬼戎很恨。

梁国问斩,为何非要拖到秋后!薛湄一出去,他立马把廖真叫了过来,免得他从萧明钰那里听到他家族的情况。

廖真很快来了。

为了防止在金顶大帐内遇到梁国人,廖真特意更衣梳洗,换上了匈奴贵族的装扮,彻底和梁国划清界限。

鬼戎看到他这样,满意点点头。

他把萧明钰的话,说给了廖真听:“你若是想回家,我可以派人送你回去。

你自己一条命,也许可以换回全家。”

廖真冷冷道:“我唯一在乎的家人,已经死了。

其他人于我,都是陌生人。”

“你母亲……”“她被蒙蔽了心智,早已不配做母亲了。”

廖真道。

鬼戎一方面,很喜欢他这样忠诚;另一方面,又觉得廖真薄情寡恩非常可怕,就像一把藏在枕边的刀。

这把刀,随时可以抽出来杀人,也随时可能会反过来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