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像京都那么好过。
薛湄也像是没什么目的,就这么成天慢悠悠过着。
天上还在下雪,只是落地不化,薛湄主仆都有大毛衣裳,兜帽直接罩住了头。
故而任由雪落了满身。
彩鸢问薛湄:“大小姐,咱们回京过年吗?”
“不。”
“那明年开春回去?”
彩鸢又问。
薛湄还是摇摇头。
她似乎从来没提过什么时候回去。
“大小姐,您可是打算做白崖镇的家眷?”
彩鸢笑道。
薛湄:“有何不可?
除了洗澡不太方便,这里有什么不好的吗?”
彩鸢:“……”“我素来是粗茶淡饭能过一天,山珍海味也是一天。
只要我心里痛快,在哪里我都能生活。”
薛湄道。
锦屏插话:“大小姐在京里过得不痛快?”
“是啊,没有比皇帝更让我讨厌的人。”
薛湄说。
锦屏:“……”彩鸢紧张看了眼四周。
四下无人,街道上白皑皑的,彩鸢轻轻拍了拍自己胸口。
她说薛湄:“大小姐,您这样口无遮掩的,是要掉脑袋的。”
薛湄哈哈笑起来。
她跟彩鸢说起了“天高皇帝远”这个词,心情很不错。
主仆三人到了酒楼时,正好三楼有个临窗的雅座。
白崖镇几乎很少有两层的房子,三层更加罕见了。
饶是如此,生意也挺清淡。
薛湄更加怀疑,这家鹅肉不怎么样。
然而,她尝到了鹅肉的时候,恨不能把人家厨子挖走。
鹅肉酥烂入味,鲜香可口,在这样寒冬里吃一碗,的确是一种享受。
薛湄这个时候就不太懂了:“怎么生意一般?”
而后结账时才知道,是因为贵。
薛湄三人都没吃什么,花了十五两。
别说在白崖镇了,哪怕是繁华京都,十五两都够置办一桌鸡鸭鱼肉的宴席了。
将军们军饷不丰,士兵们也没什么钱财,谁没事过来吃这样死贵死贵的一顿饭?
不过,能在白崖镇这等地方,修建如此结实的高楼,又请到这样厉害的厨子,十五两是很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