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湄记得公主叫他阿榕。
他的脑袋伸出来,又缩了回来;然后,宝庆公主也伸头看了眼薛湄,带上了几分嫌弃:“上车,本宫带你出去。”
薛湄还有一半,才能走完这长长甬道,她上前几步:“公主,您的马车可以直接进宫?”
“这是自然。”宝庆公主道。
薛湄似乎很羡慕。
还没等宝庆公主得意,薛湄道:“回头我也要问陛下讨个恩典,让我的马车也能进来。”
宝庆公主白了她一眼。
这个时候,宫墙上的明角灯已经点亮了,灯火与最后日光,调和成了最妩媚颜色,把人脸上瑕疵都遮掩住了,每个人都想蒙了最轻薄面纱,面容变得模糊又美丽。
宝庆公主倏然觉得,薛湄也是挺好看的,就像上次她化妆去盂兰盆节那样,五分容貌成了九分。
光线与脂粉一样,会替女人撒谎。
宝庆公主回神,鄙视她:“就凭你?”
“当然。我对皇族有恩,陛下是知道的。你的权力,来源于你的血脉;我的权力,来源于我的本事。
既然你可以享受,我也可以。哪怕陛下不同意,我也要撺掇他把你的特权给薅了去。”薛湄笑道。
宝庆公主:“……”
她恨不能一剑刺死薛湄。
要不是在皇宫里,宝庆公主现在就要让侍卫活活踢死她。
这个贱婢,她说的是什么话?
宝庆公主本受了阿榕的劝说,打算让薛湄上车,现在却一点也不想了。
她愤怒放下了车帘,对车夫道:“快走。”
车夫一挥马鞭,马车又往前去了。
薛湄收回了笑容。
车上的阿榕,正吃惊看着宝庆公主:“怎么不让她上车?”
“改日再去找她,今天看到她就很烦。”宝庆公主道。
薛湄则觉得,那个阿榕不怀好意,上了他们俩的马车,还不知要自己善后呢。她索性激怒宝庆,让宝庆不同意带她。
到了宫门口,薛湄的马车、锦屏都在,她心中稍安。
她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瑞王府,询问萧靖承:“你可知道公主身边的那个男宠阿榕,他是什么来头?”
萧靖承:“怎么?”
“不是,就是感觉他眼神奇怪。”薛湄道。
萧靖承没有留意过此人,大概是他不敢用奇怪眼神去看他吧。不过,薛湄既然说了,就可以派人去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