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宫道也回身坐在椅子上，翘着腿，“是不是感觉到什么？”

他愉快地歪着头，“感觉到……必须要把正确的事情，告诉我。”

早见春日拧眉，牙齿磕着舌头，控制着不发出任何声音，眼神恨恨地看着他。

她现在的状态……如果被太宰治他们知道了，那她就真的失败了。

从进入这个世界到现在，她用尽所有的精力编造一个巨大的谎言，现在这个针剂只能让她说出真话，算什么？

……

“先来试一试效果吧，早见春日，你对这位死掉的先生做了什么？”

早见春日感到一些话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我骗了他，然后杀了他。”

“嗯……来继续我们的提问吧，”高宫道也看着她挣扎，“当时发生了什么？”

随后他反应过来，“哦，不能这么问，要问得更细致一点。早见春日，你为什么潜入宴会？”

要问得更细致一点？这是作用在她身上的异能力的缺陷吗？

早见春日品味着这句话的内涵，那或许意味着，还有转机……

“我、我们行动队接到命令，”她艰难地阻止着自己继续说下去，可是不行，“因为古野源三在横滨地界做毒.品交易，作为mafia，就必须阻止这种行为，所以，要暗杀他。”

高宫道也眼神冰冷地望着她，“杀人放火的黑手党居然有这种正义的时候吗？可笑。”

“那种东西，不能存在。”

“当时古野先生在做什么？”他不想在这个事情上和她争论。

“他、他问我，永生是否存在。”

“我就知道！那个家伙，永远这么天真！”

“您觉得古野先生是在异想天开？”

“当然，难不成永生真的存在吗？！”

“是啊，永生的确存在。”早见春日冷静地看着他发火。

对上早见春日的眼神，高宫道也奇异地冷静下来。

她这句话……什么意思？

现在她被注射了吐真剂，所说的全都是真话，所以她坚信永生的确存在吗？

“疯子……”

早见春日放弃抵抗，这个异能力直接作用于大脑，她没办法说谎骗人。

“是啊，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高宫道也怪异了一瞬，走上前去晃了晃她的脑袋，奇怪地自言自语：“异能力除了吐真的作用之外，还能把人变傻？”

“我不傻。”

“……”

“古野先生知道你有和他一样的信念一定很高兴吧，”高宫道也放弃纠结这个问题，继续问道，“你们聊了很久，然后他邀请你去他的书房谈一谈，对吧？”

“您还真是了解他。”

“我毕竟做了他十几年的秘书，而且我们两个可是一起长大的啊。”

高宫道也回过神，发现自己被套话了。

“啧，”他烦躁地直起身，问道，“在书房里发生了什么？是谁杀死了他？”

早见春日的睫毛猛地颤动了一下，她抬起头望向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是裴兰息度，杀死了古野源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