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隔着一段距离走着，直到一路上几乎没了穿着同校校服的其他身影，他才终于朝着前头喊了一声：“应琛！你站住！”

“应琛”脚步微微一顿，紧接着转过头来，一向冷漠的俊脸上这会儿带着显而易见的愠怒。

他紧抿着唇，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厌烦，嗓音低沉冷淡：“沈楚，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人厌。”

沈楚一怔，漂亮的脸上闪过一丝无措。

但这丝难得的脆弱很快就被掩盖，他再次露出他蛮不讲理的本质。

“除了你，还从来没有人说过讨厌我。”

“是么，”应琛冷笑了一声，“那只是因为那些人都忌惮你家的背景，乐意捧着你而已……等到你一无所有的那一天，你会发现你不过是一个心思险恶为人所不齿的可怜虫罢了。”

沈楚的瞳孔微微放大，似乎没想到一向温和的应琛竟会讲出这样刺人的话来。

他咬了咬下唇，倨傲地抬起下巴，语气中有种天真的笃定：“不会有那一天的。”

“应琛，”他上前两步，睫毛上不知何时已经沾上了细密的雨珠，“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我不仅会赔给明遇一个新的助听器，还会联系我舅舅，为你妈妈找到全市最好的医生……”

他拽住应琛的衣角，像是觉得这并非是件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再次重复了一遍：“……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一向目中无人的小少爷什么时候把姿态放得这样卑微过，能让他委曲求全退让到如此地步的，也就一个应琛而已。

毕竟他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想要得到他。

他的冷漠、他的注视、他的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