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利尔已经麻木了，他得知张扬上演了帽子戏法，马赛四比零领先色当的时候，早就接受了里昂队本赛季四大皆空的命运了。和他一样已经不得不承认失败的还有里昂队球迷。

事实上，从一开始里昂队需要把夺冠的希望记托在马赛犯错误身上，就注定是失败的结果了。马赛对于冠军是如此渴望，已经十四年无缘联赛冠军的马赛，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犯错误丢掉冠军，张扬和他的队友们怎么可能会将联赛冠军最后时刻拱手相让！

而此时，球场上的里昂队球员似乎也知道联赛冠军已经距离他们越来越远了，虽然不知道马赛那边领先色当队几个球了，但是，肯定已经是两球以上的领先优势了。不少里昂队球员表情沮丧。在法甲联赛四连冠，在国内联赛称王称霸早就成习惯的他们，一下子很难接受冠军旁落的结果，虽然在这轮联赛之前，他们还落后马赛一分，并且怎么看马赛都更加接近联赛冠军，但是，一些里昂队球员还是笃定认为他们将逆转马赛并且捧起联赛冠军，为什么？就是因为这种在法甲联赛舍我其谁的霸气，他们已经习惯冠军了，理所当然认为冠军是他们的！

当真正发现冠军真的被马赛夺走，一下子变得有些无法适应和彷徨。他们从来没真的以为会丢掉冠军。

此时，在另外一边，维尔罗德姆球场已经完全沸腾了。

比赛第八十六分钟，费尔南德斯终于决定换人，他要给自己弟子独自接受马赛球迷的掌声的机会，这也许将是张扬最后一次身披马赛球衣接受马赛球迷欢呼的机会了。

当第四裁判高举换下马赛九号的牌子时，所有人意识到一个问题，张扬要被换下了，并且，很有可能这是这个小伙子代表马赛踢的最后一场比赛了，被换下后，他们想要再次看到张扬身披马赛球衣，将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说实话，在今天这场比赛之前，球迷们真的还没有做好他们的头号球星要离开马赛的准备，而指望球迷们在短短几十分钟的时间里很好的接受这件事也不太可能。但是，此时此刻，即使是心里再怎么想不开的球迷，也都站起来为张扬送上掌声。不为别的，这个年轻人配得上这些掌声，也配得上他们的喜爱。

全场球迷起立为张扬送行，那在维尔罗德姆球场上刚才临时挂上去的“张，别走”的标语终于还是没有挽留住一个星光闪耀的年轻人的奔向更宽广舞台的脚步，更多的是在这夺冠时刻，增添了离别的情绪。

张扬和里贝里，和纳斯里拥抱，和雅希奥伊拥抱，和路易斯拥抱，和包括门将卡拉索在内的场上的所有马赛球员拥抱，然后色当一些队员也过来和张扬拥抱，和这位也许是法甲历史最优秀的年轻射手拥抱告别。

张扬终于走到了场边，这个年轻人强迫自己控制情绪，他擦拭了眼角，然后，高举双手，鼓掌，再挥手。

然后他和替换他下场的帕吉斯拥抱。

“祝你好运，张。”

“谢谢。”

张扬来到马赛的替补席上和所有的人拥抱道别，接着再到教练席和所有人拥抱道别。无论是队员，还是教练，队医，甚至是第四裁判，他一个没漏。

尽管比赛仍在继续，但是没有人再关心那个了，电视转播的镜头一直对着张扬，忠实地记录下了他的每一个动作。看吧，看吧，这是这个年轻人在法甲的最后时光，看一秒就少一秒了。

张扬最后拥抱的是主教练费尔南德斯。

这个时候，张扬终于无法压抑自己的情感了，他一把抱住了费尔南德斯，他是那么的用力，以至于老帅有窒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