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叹了声,略微缓和了面色,伸手虚扶索额图起身,“三叔公的好意,孤心领了。只是......”他轻轻一笑,伸出手指指了指天,“汗阿玛的性子我想三叔公也了解,他向来不喜朝臣结党营私,更遑论站队皇子!”
闻言,索额图顿时惊出身冷汗来。
站队皇子这意味着什么?
说是窥伺君位都算轻的。
更不要说如今大清国已有太子,且太子储位稳固。这时候若站队皇子,往轻了说你是挑拨皇子关系,居心叵测;往重里言去,给你扣一个藐视君威,动摇国本的帽子也不为过。
“此事孤自有打算,三叔公日后切勿再提。”
索额图点头称是,抬首又见胤礽面露疲惫,关怀了几句就行礼离去。
目送索额图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胤礽转目看向悬在墙上的软剑,若有所思。
那是去岁他生辰时,胤褆送他的贺礼。听胤褆说,这是他特意从宫外托人寻了能工巧匠锻造而成。
由于给他时软剑早已开了刃,在宫里若要时时带着则多有不便,胤礽便命人在墙上楔了钉子,平日里便将软剑悬在墙上,若是出宫,胤礽必会将软剑盘在腰间,片刻不离。
“你把胤褆当兄弟,但他未必有和你同样的心思。”
胤礽没说话,自今年伊始,他明显感觉到胤褆与他的关系已不比往常。尤是在去岁年末的课业考试中,自己再次压他一头后,这种感觉愈发明显。
他长叹一声,无力地揉了揉眉心。
历史的进程是否真的无法更改?
胤礽不知道。
沉默半晌,胤礽喊来何玉柱,吩咐道:“随孤去一趟阿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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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哥所
如今阿哥所内只住了胤褆一位阿哥,其余的弟弟们年龄还小,还不到年纪。是以,偌大的阿哥所里此刻倒也显得有些冷清。
胤礽站在胤褆的院子前,看到守在门外的一众奴才,有几个宫女看起来还比较眼熟,依稀辨出似乎是延禧宫惠妃身边的。
他动动耳,隐隐听到院子里传出的响动,似乎还有摔东西的声音。胤礽尴尬地笑了笑,喊来胤褆身边的人,把玻璃盒子交给他,便不再多留。
惠妃的心思胤礽一直清楚,无非是为了胤褆,为了她自己,亦是为了叶赫那拉家族满门荣耀,想拼上一把。
如今后宫中的孩子虽多,但到底没有序齿在前的几个孩子在康熙的心里分量重。尤其胤褆还是康熙第一个立得住的儿子,重新序齿后更是占了长子位置,仅这一点便要强过其他兄弟们许多。
再加上清朝入关虽有些时日,但仍未完全掌握脚下山河,整个国土之中依旧是汉人占多数,而满族若想彻底统治少不得要笼络汉人的心,学汉制、习汉文化,便不可谓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