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擦一边扇着自己的脸,被白浮雪制止了才放下。

“你没有错,我救你是应该,好好的长相,容不得这般作贱。”

……

新帝缓缓睁开眼睛,面前是堆积如山的奏折,旁边一总管太监弯腰俯首。

“回禀陛下,贵妃娘娘邀您去御花园赏花,这日头渐渐偏了,荷花开的正是娇媚的很。”

李德全甜言蜜语,小心地揣测圣意。

萧时之将毛笔搁置,狭长的丹凤也静静望着皇宫的东北角。

李德全:“陛下这就起驾?”

萧时之在宫女们的伺候下换上了一身常服,金线滚边,长发被一根金龙簪子固定,高挑的身形将一身墨绿色衣裳衬托得更加挺拔如竹,贵不可视。

嘴唇不染而殷红,美如绝色,却无人敢窥探。

她是这大夏朝的女帝。

刚登基,便势不可当,无人敢试其锋芒,只是那区区白府实在是恼人头疼的很。

李德全在旁边吹风道:“白家仗着自个儿是武将世家,越发不将陛下放在眼里。”

萧时之坐在步辇上,眯起眼睛看旁边的太监满口跑火车。

直到那部脸在御花园西边转了个弯,这就要去太液池边上。

萧时之冷淡的瞥了一眼旁边的太监,“路走错了。”

李德全立刻跪在地上,小心道:“贵妃娘娘在前头等着您呢。”

夏日炎炎,太监的后背全部被冷汗浸湿。

若不是收了贵妃娘娘的银子,谁敢在陛下面前放肆?

贵妃娘娘也争气,是陛下最宠爱的妃子。

萧时之:“白家满门忠烈,被污蔑成叛国罪行,整日在朝廷上被攻讦。”

年轻的女帝微微叹了口气。

“去冷宫瞧瞧白家的女儿。”

李德全心里惊了一口气,这京畿重地,怕是要变天了。

步辇起驾,轿夫的动作很稳,萧时之头上金龙吐珠的步摇,仅仅是轻微颤动。

夏日炎炎,金色的霞光照在她脸上,竟然比那快要落了山的骄阳更加明亮。

……

容贵妃长久不见陛下来,听到身边人禀报是去了冷宫那边。

当场就把手中做样子的荷花撕碎扔进了太液池里。

荒唐!

陛下去见那种小贱人干什么!

勾引了先皇,现在在勾引陛下,简直是不要脸极了!

萧时之半眯着眼睛看那破落的院子,越来越近,喃喃自语:

“白浮雪那性子,任人揉捏,住在这地方怕不是要一根白绫自尽得了。”

“那小白兔似的,在这后宫里怕是被吃的连渣都不剩。”

李德全顺应女皇的话,附和道:“白贵妃性子恭顺谦和,纯善难得,不怪乎先皇会那般厚爱。”

说白了就是离开皇帝活不了。

萧时之不置可否,她不喜欢那样的姑娘,纵使再美丽,也不过是依附人的菟丝子。

结果还没进小院门口,一声巨响,差点惊扰了圣驾。

美人儿声音脆响:“你家贵妃没人陪,同本宫有什么关系?”

一奴婢恶狠狠道:“明明是你这个狐媚子勾走了陛下,还好意思在这里说?!”

美人儿反驳道:“你家贵妃娘娘的工作就是伺候好皇帝,连本职工作都做不好,有什么用?”

容贵妃身旁的侍女被说的愣住了。

整张脸憋的通红。

白浮雪冷笑道:“工作做不好就知道推卸责任,你家贵妃就这等水平?”

白浮雪不顾身边松萝的劝告,张口就道:

“不就是去赏荷花没有陛下陪着,她往荷花池里跳,陛下这不就来了么。”

“干一行爱一行,连这种水平都没有,我真担心她哪天也被关到冷宫里!”

李德全在外面听的心惊胆战,他一个奴才脸都吓白了。

此等惊世骇俗,白浮雪的胆子也忒大了!不怕白家受牵连吗!

反观皇帝本人,萧时之微微点头。

觉得很对。

萧时之侧头去看乌泱泱跪在地上的众人,奇怪:“她说的不对吗?”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