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嫌在观察室里短暂的清醒了五分钟,医生检查了他的情况,确定他的状态已经平稳了下来,才吩咐护士将人转回病房。
转回病房之后,他就一直处于昏睡状态,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接近半夜时分了。
人在睡眠状态闭着眼是大脑神经中枢对肌肉的控制和驱使,清醒之后睁眼也是一种大脑对肌肉的控制,如同本能,即便眼睛看不见,这个本能依然不受限制。
耳畔有哒哒的敲击声,他分辨了一会儿才听出那是敲击键盘的声音,他睁着眼,眼睑一眨又一眨,反应有些迟缓,直到耳畔传来脚步声,一片白茫的视线中突然多了一道模煳的虚影,他才反应过来,他的眼睛……发生了一些变化。
“还好么?”
耳边的声音仿佛有些失真又仿佛有些远,莫名的听得不真切,他眼睫轻轻眨动,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
褚瑴见他的反应,忙伸手按响了病床床头上的唿叫器,按了之后他又微微俯身问莫嫌,“莫嫌,能听到我说话么?”
眼前模模煳煳的虚影还在,可是声音依然感觉听得不真切,莫嫌眨了眨眼,张嘴问,“……褚先生?”是褚先生么?怎么听着声音有些不大像?
褚瑴看他张嘴,发出的声音却嘶哑低沉得几近无声,猜想他应该是因为之前的剧烈呕吐导致喉咙撕裂伤,他拍了拍他放在被子上的手臂,“医生马上就来,你的喉咙应该是伤了,先别说话了。”
鼻翼充斥的消毒水气味、身下的床、耳边响起的唿叫器声音都有些陌生,他似乎不在他惯常住的那间屋子,但身边的人却是熟悉的,心里就很安定。褚瑴让他不要说话,他就听话的没有再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