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雷克,你真变态。”
一道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提姆抬起头看向他,眉毛微微皱起,有些不悦。
“没人教过你进门前要先敲门吗,达米安。”
达米安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倨傲的说道:“韦恩家所有的东西都属于我,你才是那个外人,德雷克。”
他偏着头看向提姆桌子上的相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已经盯着它看了快有一个小时了。”
提姆下意识地用手把相框扣在桌子上,“你一直站在那里?”
达米安耸肩,“我的隐藏技术当然是好的,不过。”他用手指了指提姆身后的墙上的用线所穿起的照片。
“你竟然一个小时都没意识到我在这里也是挺神奇的,因为这个女人吗。”
不需要去思考他所说的到底是谁,因为彼此之间早已心知肚明。
提姆默默转过身去,铺天盖地的照片所连成的网在他的头顶像是要压下来的捕捉飞鸟的蛛网。
“和你没有关系。”
他淡淡的说道,随手把刚刚盖住的相框重新立了起来。
相框的玻璃后,银发少女的双手撑在栏杆上,头发像波浪般被吹散在风中,唇角微微勾起,裙子也随着摆动,看上去很是自由惬意。
有人说,在摄像师的作品中能够清楚的看出他在拍摄作品时所蕴含的感情。
他喜欢一个人,那人在他的镜头下就是美的、柔和的、发光的。
他讨厌一个人,那人在他的镜头下就是丑的、狰狞的、暗淡的。
达米安抬起头,良好的艺术鉴赏能力使他能够轻易辨别出这些照片的美丑。
这些照片都有两个特点,一是很漂亮,二是画面所强调的重点只有一个人。
“她知道你是这个样子的吗。”
达米安有些怜悯的看向低着头用手触摸着相框的提姆。
“不关你的事。”
他的语气听上去很糟糕。
达米安哼了一声,“胆小鬼。”
他不愿意在这里跟这个自己讨厌的家伙再废话下去,转身离开了提姆的房间。
伴随着门被咔哒一声的关上,房间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
电脑上的代码还在一行行的自动书写,幽蓝色的光映出他沉默的侧脸。
提姆向后倒在了椅子上,桌上的水晶球型的八音盒开始自动播放他听了无数次的音乐。
那是洛娜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水晶球里是飘扬的雪花与一只小知更鸟。
“一个周好久啊……”
他叹息着,用手微微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被他所挂念的那人,目前正在经历着重生回来后最大的危机。
洛娜用枪抵住了迅猛龙向着她扑来的爪牙,因为紧张而冒出的汗顺着她的头发流到了眼睛里。
屏幕前的编剧应该正在注视着她吧。
他们现在的反应是什么样子的呢?是觉得愤怒,还是觉得有趣?
洛娜的睫毛微微一颤,汗珠也被抖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