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是经历了很多犹豫和挣扎才能够在一起,这些年来应家与将乐王府都十分低调,从不惹事,池簌努力习武,也是希望有朝一日如果发生什么变故,能够保护家人。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矛盾激化的会那样快。
应翩翩十七岁那年连中三元,显耀一时,打马游街,宫中赐宴。
宴饮过后,池簌去接他,却得知他因为不胜酒力,提早离席,不知道在哪里歇下了。
他放心不下,在宫中暗暗找寻,最后却是在五皇子黎慎韫的宫殿里听到了应翩翩的声音。
“五殿下……”
应翩翩的声音带着几分气喘,语气却十分冰冷,一字字地从殿内顺窗传出:“你今天硬要强来,我是没办法反抗,但是一时之快会造成什么后果,你也想清楚。”
黎慎韫“嗤”的一笑,微嘲道:“能有什么后果,应玦,莫非你还想说出去不成,不要自己的脸面了吗?”
他
说罢之后,又连连赞叹:“真美,真美,你这副身子真是快让人想的疯了,不知道一会被我按在下面干,是个什么样子,我叫人进来画一画好不好?”
应翩翩沉默片刻,竟像也是笑了:“你试试。”
黎慎韫哈哈大笑,赞了声“硬气”,扬声便要叫人,却听见殿门“砰”一声被撞开了,有人大步闯入。
黎慎韫眉头一皱,抬眼望去,发现竟是池簌,不禁勃然大怒:“谁给你的胆子,敢闯本王的宫殿,滚出去!”
池簌一看就看见应翩翩被他按在床上,当时只觉得五内俱焚,一股怒火打心头涌起,只恨不得立刻将黎慎韫宰了。
不知为何,这种暴怒中又夹杂着一种莫名的悲怆,仿佛眼前的一幕,带出了他心中某种深深的创痛与遗憾。
池簌一句话也没说,上去将应翩翩抱起来,转身就走。他生怕自己走的慢一点,会忍不住停下来杀了黎慎韫,给应家带来麻烦。
黎慎韫根本挡不住池簌,又不好大声叫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气得将床上的东西扫落一地。
池簌一路将应翩翩带回了家。
应翩翩的性子原本是最要强不过,池簌进去的时候,他的衣服还好好穿着,但若是什么都没发生,又不该一直这样不吭声地窝在他的怀里。
池簌越想越是心惊,又不敢问他,把他带回来自己的房间放在床上,低声道:“阿玦?”
应翩翩“嗯”了一声,如玉的双颊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池簌又问:“发烧了?”
他本想俯身摸一摸应翩翩的额头,却冷不防对方伸手一下子搂住了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以这样一个极为亲密的姿势低低地说:“哥,你去让人给我端盆冷水进来。”
他的吐息之间似乎带着一种甜蜜的诱惑,池簌心中怦然一跳,这才意识到,对方应该是中了黎慎韫下的药。
他怕应翩翩着凉,不敢把他泡进冷水里,便拿了湿帕子亲手为对方一点点擦拭身体降温。
做完这件事之后,应翩翩精疲力竭地睡着了,池簌端起了水,走出门去,然后他站在房门口,被冷风一吹,重重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他突然意识到,他的阿玦长大了,而自己的心意,也不再纯粹。
真是该死。
这件事成为了引爆矛盾的导/火/索。
应翩翩第二日就把黎慎韫的作为一五一十告诉了家里的长辈。
黎慎韫觉得他会因为怕丢脸而吃了亏不敢声张,实在是太不了解应翩翩了,对于他来说,坦荡磊落,问心无愧,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不可以面对。
这些年,西北战事不断,应钧的声名也越来越旺,皇上每每不想用他,但是军中再无一位将领能够取代这位战神,只能一边任用一边忌惮。
随着西戎的逐渐收敛,皇上的耐心也快要到头了,在朝堂上,双方的矛盾和暗涌越来越激烈。
而黎慎韫的举动,其实也隐隐代表着皇上的态度,只有皇上不再重视应家,他才敢如此大胆,打起了应翩翩的主意。
应钧彻底被激怒,他本来是心性洒脱、不慕名利之人,因为对于皇上的各种试探打压一再退让,可是孩子是他的底线。
他总不能为了成全一个忠臣的名声,让自己的儿子也任人欺辱。既然皇上总是担心他功高震主,会产生不轨之心,那与其被步步逼至死路,倒不如拼力一搏。
只是这件事情,他不想让两个孩子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