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伯转念又一想,即便方应物满怀恶意的把自己修理了,天子大概也不会多说什么。他一个二流伯爵丢人现眼又不是皇家丢人现眼,天子自然没什么感觉,只要事情早点结束就好。
永平伯念及此,咬牙切齿道:“方大人须知,士可杀不可辱!”
方知县嗤笑一声,嘲弄道:“你这胡作非为的纨绔也配称是士么?今日不是你撕毁传票的时候了?不是你殴打本县官吏的时候了?不是你纵兵行凶毁掉县衙前庭的时候了?”
安小伯爷一时间哑口无言。方知县再次下令道:“左右何在?难道叫本官亲自动手么?”
小伯爷怒喝道:“谁敢?!”
在大堂上当班的衙役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大老爷的命令应该是听的,但是叫他们去打一个小伯爷的板子,那就实在有点不敢动。
关键时刻,还是只能靠亲信,方应石大喝一声,从角落里跳了出来。一巴掌把瘦弱的小伯爷拍倒在地上,就像上次对待永平伯府管家一样。
又有人主动送了水火棍到方应石手里,抬头一看,果然还是张贵张班头。方应石抬起水火棍,呀了一声就要打下去,却又发现张班头站在旁边一动不动,忍不住疑问道:“为何不一起动手?”
张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抬手道:“您请。您请!”方应石撇撇嘴,重新抬起水火棍,一下又一下的打了下去。
却说在大堂外尚有不少还在等待的百姓,虽然听不真切大堂里发生了什么时候,但却都看到先前那气势汹汹的贵人进了大堂没多久,便被按在地上打板子,一干百姓无不震惊的以为眼睛看错。无论是来告状的。还是来喊冤的,无不目瞪口呆。
那贵人身上的朝服还没有脱下,从式样来看,肯定是一位不得了的人物。听刚才吆喝应该是永平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