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心脏都被吓得快跳出,她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声音。
“仙、仙长,你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
符悬书不解,问:“清醒?”
牡丹尬笑,换个方式问:“就是说……仙长有跟被带来这里的男子一样,被妖怪操控吗?”
这次符悬书理解了,他淡淡吐出两个字,成功把牡丹打入冰窖。
他说:“从未。”
牡丹闻言,冷汗涔涔。
这也就是说……她方才对符悬书做的那些……他都看在眼里?
牡丹双手掩住自己脸。
她安慰自己:“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符悬书闻言,毫不留情打破她最后一点念想。
“寻回妖力后,姑娘修为恢复,飞升上界也非难事,可与天齐寿,何来的下辈子?”
牡丹:“……”
对哦,现在是仙侠背景,一辈子这话对她这种妖而言,没用!
牡丹埋头,又更想哭了。
说着说着,符悬书忽地面色一凛:“有人。”
外头衣物摩擦声细微,却没有逃过符悬书耳朵。
牡丹猜测:“或许是因为……我们动静不大?”
没有乐声更没有调笑声,只有两人挨得近些在说悄悄话,典型盖棉被纯聊天,更何况他们连棉被都没盖。
符悬书想了想,骨节分明的手拢了拢琴弦,琴音再次响起。
可都已奏出乐声,外头打探的人仍没离去。
符悬书眉间轻皱,牡丹发现符悬书其实也不算完全的面瘫,只是表情变化幅度比常人来得微小,若不是经常盯着他的脸,怕是连这细小差别都不会察觉。
牡丹迟疑了下,对他说:“恐怕这样还不够。”
他们处在一个不算宽敞的房内。
里头床榻隐在层层的纱帐中,还有袅袅乐音,以及这小倌馆里最是绝色的符悬书。
良辰,地利、美人样样有。
哪个冤大头砸了大把的钱把人包下,却是只彻夜谈话或让美人抚琴的?
暴殄天物啊!
也难怪他们会被怀疑了。
牡丹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不把人引开的话,他们别说能不能在这里度过今晚,怕是被赶出去都有可能。
想到自己的妖力还没个线索,牡丹可不想轻言放弃。
于是,她心一横,偎向符悬书。
两人的手臂隔着衣袖紧紧贴着,符悬书奏出的乐音慢了一拍,牡丹毫无所觉,缓缓将自己的手搭上符悬书手背。
要放下去前,牡丹还顿了下,但,欲成大事,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牡丹硬着头皮,以自己的食指指甲在符悬书手背上轻搔,贴着他耳,吐露出的话语却是正常音量,并未放轻声音。
她视线扫向木门,故意放缓语调,对符悬书说:“公子──别弹琴了,我们来做点……更有趣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