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这个世界我都看过了,不)

你听得见 应橙 3277 字 2022-09-22

一杯滚烫的茶擦着她的耳朵直直地泼向墙壁。

宋知丽心一惊,背对着中年男人脚步一顿,不动声色地把手摸进手提袋里想拿手机报警。

一根白色的数据线出现在眼前,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不等她做出反应,中年男人迅速地绞住她的脖子,收紧,再收紧,脖颈出现一条血痕,宋知丽用力地挣扎,呼吸微弱,把包扔在一边发出砰砰的声响,双脚不停地抵着地面,双臂无意识地摆动,却始终够不到身后的男人。

无济于事,中年男人附在她耳边,阴狠地说:“我最讨厌你们这些有钱人的做派!”

说完这句话后,不停挣扎晃动的手跟脚停止摆动。有风吹过来,窗户里的紫色铃铛发出叮铃作响的声音。

班盛被人从密封的衣柜里抱出来的时候,意识涣散,被人不停地叫醒,费力睁开眼,视线一片模糊,好像他在厂房里,然后他就看到了窗户那串挂着的紫色风铃,随风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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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剧烈放大,整个人不停发抖,然后昏厥了过去。

班盛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无数人凑过来关心他的情况,有警察,医生,护士,还有亲戚。

班盛看了一圈,就是没有他爸妈。莫名的心慌,然后是警察问话,护士在一旁协助问话。

他有些听不太清但又被迫听见了。班盛只知道自己在那个闷热的厂房里喝了一杯奶茶后便失去了记忆,警察告诉他,他喝得那杯奶茶含有大量的安眠药,被人及时发现送来医院洗胃了,捡回来一条命。

“那我爸妈呢?”班盛下意识地问。

警察犹豫了一下,跟医生对视了两眼没有说话,是旁边一个亲戚开了口:“你妈死了,她去找你但被那个变态杀死了。”

警察调查告知班盛那位中年男子是个变态,同僚举报陷害他学术作假后被高校开除,后来那个男人东山再起,苦心创立的公司又再次遭人陷害吞并,人生再一次陷入黑暗。他背下巨额欠款,因为躲够了东躲西藏的日子,妻子携女儿跳楼身亡,最终他存了报复社会的反人格心理,班盛是他第一个目标。

班盛整个人都是蒙的,然后全身止不住地抖,开始说话:“你们骗人,今天是我生日,我妈说要带我看电影,看完电影她还要带我去我想吃很久的那家比萨店,我要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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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班盛就要拔针管结果被一帮人按住,然后他再次昏了过去。

自那以后,班盛患上了心理阴影,他那个时候年纪小,不知道这是生病了。

人人都说班盛这个孩子可怜,表达同情的时候又在耳边碎嘴一句:“他妈可惨了,去找儿子,结果活活被人用数据线勒死,这还不够,听说那个变态还补了两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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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盛从此再也不敢过生日,他总觉得自己降临在世上是一个诅咒,他失去了最爱自己的妈妈,这个家也从此四分五裂。

让班盛心理反复受到折磨的是班盛父亲,因为班父过度思念亡妻,他受到了长达十多年的冷暴力和怨恨。

“你没有做错,那些都是意外。”林微夏迅速擦掉眼角的泪,仰头看着他,“老天爷有时候也会忘记善良的人,比如你。”

“我最近总梦到梁嘉树。”

可林微夏更是害怕得不行,脸色比班盛的还惨白,她怕班盛会做什么傻事。

男生黑色的身影一震,空气沉默,他不知道该如何做出回应,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恭喜。”

知道了这么多年他经历了什么,这些年又是如何挨过来的。

一次午休,班盛推开落地窗坐在那里晒太阳,林微夏坐在旁边正在削一只苹果,班盛抬起手指揉搓了一下眼皮,人靠在椅背上,神色倦淡,缓缓开口:

他只是一次没有伸手,却失去了梁嘉树。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幸运的人。

班盛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林微夏站在门外感到浑身发冷,她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班盛被推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他躺在那里,睫毛幽黑,像一尊没有生气漂亮的雕像。

到后来,班盛发现伪装恶意可以能保护自己。所以在学校,他永远拽酷着一张脸,不插手任何人的事,眼神里藏着厌世,别人是死是活都不关他事。

答案在哪呢。

林微夏知道这个治疗,通过麻醉针,松肌剂以及电极片,用适量的短脉冲电流刺大脑,从而让病人意识丧失,以此控制抑郁自杀的想法。

林微夏以为电疗之后班盛的状况会好一些,可他的精神很差,会出现手抖和心慌的症状,要么因为药物原因睡上一整天,或者开始玩失踪。

无时无刻不想死。

明明她的少年风光霁月,前途一片大好,却承受了那么多。

结局是不是不一样。

“啪”的一声,林微夏倾身把音乐关了,万籁寂静,此时正是早上五点多,只有云雀和风的声音。

班盛的状况不太好,医生决定启动mect治疗和电针,来干预他脑子里消极的观念和悲观想法。

而梁嘉树,不用乌酸说,林微夏也猜到了。

至此,班盛被流放到国外近三年,这些年他饱受情绪的折磨,活在因为他两条人命接连死去的自责情绪中愧疚至今。

班盛剧烈地咳嗽了一声以至于胸腔发出剧烈的颤动,眼眶发红,说话的气息不稳:“要是……我当初没有对他说那句话,如果在事后负责把他安全送回家。”

班盛总觉得,如果他爸结婚了,这个世界好像就剩他一个人了。

“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那你能不能看一看我!”林微夏俯身掰过他的脸,语气倔强,声音带着哭腔。

“林微夏,没有人爱我了。”班盛轻声说。

林微夏把苹果和刀放在一边,抬眼撞上他的眼睛,一开口发现嗓子都是哑的:“阿盛,我都知道了。”

梁嘉树在学校一直受到无休止欺凌,班盛作为他的同桌,对他的态度从来都是表面的放任和冷漠的旁观者,但只是表面这样,因为骨子里善良和不忍,他暗地里还是私下帮过梁嘉树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