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索性卸了力气,由着它盖住脸。
未被制服裙挡住的肌肤上浮出大片胭红。
证明这不是行为艺术。
而是实打实地感染性发热。
理绪闭上眼后没多久,有人挑开了遮住她脸的伞。
日头正盛。
理绪眼皮很沉。
没有感觉到恶意。
大概是酒店派来接应的人。
她用最后一点理智分析完现状,便安心等待酒店专车送她去房间休息。
直到——
略有些冰凉的手将她抱起,黑色外套轻擦过肌肤。
品质上乘到不会让人有丝毫不适感。
不对劲。
这绝不是酒店侍从能穿得上的面料。
理绪侧过脸想躲开。
被烧得快没有意识,还催动本能去碰长椅上的手机。
然而——
即将解锁屏幕的那一刻,却被捏着手腕取走手机。
对方微俯下身凑近了点,理绪只觉得视线被垂下的围巾遮得七七八八。
眼前全是瑰丽到接近糜烂的大片红色。
分不清是烧晕头后的错觉。
还是现实。
头脑昏昏沉沉。
隐约感觉是被人抱进轿车。
抱着她的人像是一副骨架。
理绪在五感下降的条件下和他接触,都产生了轻微的硌疼感。
不过,正因对方体温很低。
肌肤相触,才没让她感觉难受难忍。
虽然这人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喂水动作很慢、很生疏。
但也不笨手笨脚。
没有弄湿她的衣襟。
清凉的水稍稍唤醒了理绪一丝理智。
意识昏沉,手脚无力,眼前一切还是高糊画质。
不谈五官轮廓,能分出色块都勉强。
于是,在对方低下眼时,她终于费力分辨出红色外的其他色彩。
——是鸢色。
太宰轻轻托着理绪的后脑勺。
她微睁开眼,浑身软绵绵的,没有肌肉。
像是一只乖乖缩在人类怀里的真正猫咪。
眼中雾蒙蒙一片。
显然是没有完全清醒。
只是用手指揪着点围巾。
“揪”都是夸张说辞。
力道轻到只是将手指搭在上面。
但就是这么轻的力道,却让他几乎喘不上气。
一些凝结着情感的碎屑争先堵住他咽喉。
意图将他溺毙在车里。
太宰只好僵硬地伸出手轻覆在理绪眼前,挡住她的视线。
猫猫的脸颊上是未退烧的嫣红,额前被细密的冷汗洇湿。
她微微张开唇,声音很轻。
像未清醒时无意识的呢喃。
“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