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勋避开私生饭的追踪,驱车前往首尔市中心的医院。
深夜时分,徐景淳的意识逐渐模糊,烧不退反升,头痛欲裂地在床上翻来覆去,四肢乏力,呼出的气息灼热。
她将头埋进枕头,小声啜泣,意识涣散地叫妈妈,爸爸。
她觉得好无助,在这个世界没有亲人。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有人按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别哭了,我去叫医生。”
吴世勋坐在床边,床上的人疲惫苍白,他在空气中细细描绘她的脸,光洁饱满的额头,高挺秀气的翘鼻,闭上的双眸敛去了平日的清澈明亮,只有眼角泛着细细的憔悴。
他守了她一夜,原本姜姜和他一起守徐景淳的,但跟他一起守到凌晨,见她一直打哈欠,他就她回去了。
姜姜起初不太放心,不肯回去。
他一句“我跟景淳认识的时间,比你这个经纪人早几年,对她不利的事,我不会做”将姜姜游说成功。
徐景淳早上七点多醒了过来,见着吴世勋,惊讶半晌,旋即道谢:“谢谢你。”
吴世勋摇头表示不用。
徐景淳手指攥紧医院的薄被,看着眼前的瘦削清冷的男人,“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来不久。”吴世勋表情淡淡的,眼周有薄薄的黑眼圈,问她早餐想吃什么,他去给她买。
徐景淳喜欢吃中餐,这会儿的早餐挺想吃豆浆油条,再就是西式早餐。
但她不愿太劳烦吴世勋去买这些。“什么都可以,有什么就吃什么。”
吴世勋离开病房,前去给她买早餐。
姜姜给徐景淳准备了一次性洗漱用品和换洗的衣服,放在独立的卫生间,徐景淳起床,洗漱了一番,匆匆地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的时候,吴世勋已经从外面回来了,望着窗外,背影瘦削冷寂。
“你回来了。”她轻声道。
吴世勋转身,很多年后,他仍记得这一幕,阳光稀薄,逆着光站得笔直的女孩,眼睛清澈如林中空地的池塘,整个人似乎在发光,隔着弥散在阳光里的点点灰尘。
这里是vip病房,靠近玄关的地方摆有沙发椅和茶几。他指了下摆在茶几上打包完好的豆浆、白粥。“吃早餐。”
徐景淳看见豆浆,目露惊喜:“有豆浆?”
吴世勋目露一丝笑意,“没油条。”
徐景淳脸上笑意扩大,旋即想到,应该是‘徐景淳’口味她差不多,喜欢豆浆油条。不管怎么样,吴世勋此刻对她的关心是确实存在的。“谢谢你。”
“说了很多遍谢谢了。”吴世勋催她:“快吃吧。”从昨天到现在,她一直在昏睡,没进食。
“好。”她乖巧地在茶几前坐下,想起什么,抬眸看他:“你吃了吗?”
“我在店里吃了。”其实他没吃,吃不下,没胃口。
徐景淳哦了声,静静地吃早餐。吴世勋坐在放在落地窗强的木椅上,低头看手机资讯新闻,偶尔抬眸不经意地看一眼吃早餐的徐景淳。
吃完早餐,医生刚好过来给徐景淳做检查、挂水。姜姜起了个早,来了医院,拿着保温饭盒,里面装的给徐景淳炖的鸡汤,她这个经纪人对景淳没的说,见她孤身一人,能关心就多关心点。
姜姜这个经纪人来了,吴世勋不再多待,嘱咐徐景淳好好休息,就离开了医院。
他走不久,姜姜小声问徐景淳:“你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