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失踪的女孩叫何琴琴,是4月1号当天客户打电话约的全套□□,地点在中浦那边的西悦宾馆,我把人送过去就走了,结果第二天去接人,老板说那人半夜就退房了,一个人拖着行李箱离开的。”
江起云问:“老板有看清那人的脸吗?”
张韬摇头,“老板说当时是凌晨两点多,那男人戴着棒球帽,口罩,低着头看不到眼睛,只是说听声音像是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
江起云点头,“继续。”
“我当时以为是何琴琴那丫头找机会跑了,叫了底下的兄弟们连夜去找,没找到,后来想着那丫头没身份证,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跑也跑不了多远,最后还得哭着求着回来找我。”张韬舔了舔上牙根,忽然感觉到一道审视的寒芒。
顺着目光看去,是坐在一旁保持安静的女人,女人长相并不具有攻击性,一双瑞凤眼本该是温柔似水的,可现在被她这么盯着,身上却有些瘆人,他连忙收回视线,继续道:“接着过了三四天吧,我又接到一个单子,地点还是西悦宾馆,不过我当时也没多想,一是这次打来的电话号码不是上次那个,二是因为有许多老主顾经常都会约那交易。”
“我这次带着才入行没多久的孙翎去了,长了个心眼,把她送到了房间前,屋内是个男人,开门的时候没开灯,躲阴影里边的,我也理解有些客人做这事有心理负担,不愿意让别人瞧见自己,收了钱后就离开了,照例是第二天早上去接人,谁知道他妈......”张韬一句粗口差点脱口而出,看了看对面两名女警神色不善的脸后,生生咽了回去。
“谁知道跟何琴琴的情形一样,老板说那男人晚上退的房,一个人推着行李箱离开,去收拾房间,房间也没人了,我当时以为是这俩丫头勾搭上嫖客,想着摆脱我,就给那两个电话打回去,但一直都是关机状态,后来我看了网上传的那什么最近有专门盯着年轻女性下手的变态杀人狂,我才觉出味不对。”
张韬缩缩脖子,脸上的横肉挤在一起,悻悻笑得露出一口黄牙,“可我自己都是做这行当的,哪儿敢报警啊。”
江起云冷声,“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出了审讯室后,虞归晚一直锁着眉头,一副沉思状,江起云不轻不重撞撞她肩膀,“在想什么?”
虞归晚转身面向她,说出内心的疑惑,“假设这两名女性的失踪也是碎尸案凶手所为,那为什么前后的目标突然改变了?这两名失踪女性作为被害人来说,和张雅,秦菲没有太大的共性,虽然连环杀人犯的作案手段会随着犯罪心理升级而升级,但通常来说目标是前后一致的,如果说犯罪目的是为了取得人皮,那么更深层次的犯罪动机是什么呢?剥取人皮仅仅是纪念品行为吗?”
“先不谈他的犯罪动机,至少就这两名失踪女性来看,就如你之前所言,凶手的目标其实一直都是张雅秦菲这类被害人,选择这两名女性是为了实践他的作案手法,为他真正的目标积累经验。”
虞归晚沉吟了两秒,“我现在可以根据张雅的活动区域、失踪地点、抛尸地点,秦菲的活动区域、失踪地点,再结合这两名失踪女性活动范围,利用犯罪地理画像大致圈出犯罪嫌疑人的日常活动区域了。”
虞归晚将北滨区1.8mx2m的地图铺陈到桌子上,用杂物压好蜷缩的几个角,周围迅速围拢来重案队其它队员。
虞归晚用记号笔率先圈出凤鸣山一号抛尸现场,以及三公里外的二号抛尸现场,再勾出张雅和秦菲的日常活动区域,失踪的江滨公园,以及最新获得的组织强迫妇女□□团伙下那两名失踪女性所在的西悦宾馆。
“关于地理学的犯罪心理画像是利用已知的串联在一起的案件地点分析犯罪嫌疑人最有可能出没的地点。”虞归晚点点地图上看似毫不相关的几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