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霜没觉得哪里不对,点下了头。

喜鹊看了他一阵,刷地一跳,直接转过了身,“算了,改天见。”

说完也不等陆轻霜回答,哗啦啦拍着翅膀就飞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小雪豹。

良久,茫然的小雪豹歪了歪头,好像学着喜鹊的样子就能理解它的心思一样。

当然一点儿没能理解。

相信这并不是陆轻霜的问题,任谁突然经历这样的一段对话,恐怕都会有类似的疑问。

那喜鹊,真的是在跟他讲话吗?

小雪豹收回视线,带着满脑袋的不解向屋内走去。

门槛变低了很多,虽说越过时仍稍有些刮肚皮,但到底不会让他太过费力。

可即便如此,心不在焉的小雪豹,仍是一个跟头摔进了门。

也不知是怎样摔的,翻跟斗一样后爪离了地,才刚一翘过头顶就失去了方向。

啪地一声轻响。

小雪豹仰面摔在了门内。

前爪举过头顶,粉红的爪垫搭在门槛上,像是木质门槛开出的两大朵梅花。

容楚正欲翻书的指尖一顿,抬眸看向门口,却见茫然的小雪豹眨了眨眼,忽然捞起大爪子按在自己的头顶。

看来这下是真摔疼了。

容楚放下书卷,玉脂般的指尖轻轻叩向桌面,转瞬,轻柔的暖风生出指尖,沿着桌腿向下蜿蜒,直向小雪豹而去。

小雪豹却在那之前翻过了身,毛茸茸的小脑袋抵在降低许多的门槛,压扁了头顶的绒毛。

也并不动作,任由灵力浸润到圆滚滚的身体,临到终了,才从鼻间嘤了一声,似乎是对他的回应。

只不过听起来有点小委屈。

容楚不由得起身向他走去,衣袍起落,步伐和缓,而那颗小脑袋的倚靠,正随着这样的步子一点一点的,降低,再降低。

直到没入地面,再无凸起。

小雪豹微抬起头,就这样望着门槛的彻底消失,懵了。

他不就发了个呆,门槛怎么就、没了?

突然,纤细微凉的手指轻轻搁置在他的头顶,顺着头顶的绒毛一点点抚过,动作像是声音一样轻。

“摔疼了吗?”

陆轻霜刷地扭过头,“喵?”

【疼?】

容楚摸着毛茸茸的手几不可见的,僵了一下。

可他还在继续,“喵嗷?”

【我摔了?】

后知后觉的小雪豹突然睁大眼睛,活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惊讶得不得了。

他都不知道他摔了诶!

一定是大脑已经超负荷啦!

师叔师叔想不起来,小罗小罗不知道是谁,还偏偏跑过来一个奇奇怪怪的喜鹊,闹得他都要彻底乱掉了。

啊,他要把“奇奇怪怪”送给喜鹊,小罗还是没问题的。

容楚:“……”

容楚:“以后不会了。”

陆轻霜一怔,大脑顽强转了一圈才想起是接着上面的话。

小雪豹当即蹭在容楚手心,叫声都欢快了起来,“喵嗷喵嗷。”

【不疼不疼】

容楚:“……”

容楚忽然觉得,小雪豹或许是真的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