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个人将他团团围住,他终于寸步难移,他恼怒地推开一众摄像机,厉声道:“滚开!”
“何先生,何故,你是同性恋吗!”
“宋居寒是同性恋吗?你们怎么认识的!”
“宋居寒退出歌坛是为了你吗?”
七嘴八舌的问题如魔音穿耳,何故低着头,视线里全是杂乱的脚,他不管望往哪个方向走,最终都会被推回来,他被人潮和机器死死包围了,他听到素素吓得直哭,他真恨不能长出翅膀!
突然,他眼角的余光瞄到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还来不及反应,只听啪地一声脆响,有什么臭烘烘的东西在他脑袋上炸开了,接着,冰凉的液体顺着头发流进了领子里。
他愣住了。
又有什么东西砸到了他的后背,不很疼,但他觉得脸都烧了起来
“臭不要脸的同性恋,你去死吧!”有个女声疯狂地大喊。
“把宋居寒还给我们!把宋居寒还给我们!”
“你无耻!你不配他!你去死!”
无数鸡蛋、西红柿从各个方向抛扔了进来,记者大喊着注意器材,何故颤抖地抱着素素,眼圈赤红,他拳头握得死紧,眼看厕所就在几步之遥,他却过不去,他终于忍无可忍,一拳朝着堵在他面前的记者挥了出去。
可他的拳头在半空中被拦住了,那抓握着他手腕的有力的大手,是那么地熟悉。
他扭头一看,哪怕是戴着墨镜和口罩,他也一眼认出了宋居寒。
他怎么可能认不出宋居寒。
宋居寒按下了他的手,然后拎起那个记者的领子,狠狠一推,顿时,那个记者连同身后的三四排人群,都被撞倒在地。
下一秒,何故就被抱进了一个宽厚温柔的怀抱,他听到鸡蛋壳碎裂、西红柿击碎的声音,但那些都落在了宋居寒身上。他听到那个低沉温柔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别怕。”
何故咬住了嘴唇,在恐慌之中,得到了一丝救赎般地安全感,。
宋居寒拖抱着何故,把俩人推进了洗手间,然后摘掉墨镜和口罩,展开双手拦在何故身前,高声道:“你们要采访就采访我,要打骂也冲我来,但我警告你们,谁再靠过来,我就打谁,你们可以试试。”
这时,小松带着保镖和机场保全涌了过来,从记者和粉丝的包围中杀出一个突破口,去接应何故,宋居寒在另一面接受记者的提问。
小松道:“哥,你低着头跟我走,很快就没事了。”
何故一言不发,在一堆人的护送下离开了机场,等坐到车里,车门将外界的一切彻底隔绝,他才放松下来,同时感觉自己的两手都还在发抖。
素素慢慢抬起头,露出一张狼狈的小脸,难过地看着何故。
何故摸了摸她的头:“没事了,现在没事了。”
素素用手抹掉何故脸上的鸡蛋清,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他们才应该去死呢!”
何故心里煎熬不已,被当众围堵、羞辱的恐慌和愤恨,化作一腔怒火哽在心口,可他不能表现出来,他只能尽量放缓声音说:“我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现在已经没事了。”
小松用湿纸巾给何故擦着头脸、身上,边擦变边鼻子:“哥,对不起,我们来晚了。这几天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我一天接上百个电话,忙疯了,一个小时前才知道你订了票,你还不开手机,我们就知道要出事,赶紧过来了。”
何故默默擦拭着,一句话都不想说。
小松难受地说:“寒哥计划这件事好久了,一直瞒着宋总,其实准备得还算充分,也尽量控制住了网上的那些东西,但还是有些疏漏……”
何故擦完自己,又给素素擦头发。
小松眼角都垂了下来:“哥,我求你说句话吧。”
何故终于抬眼看着他,沉声道:“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松好像要急哭了:“寒哥对你是真的,真的是真的,不是因为你离开他他觉得自尊受损才回来找你,我们这些身边的人都看着呢,我跟了他四年了,我一直都知道,他从来就只在乎你。”
何故面无表情,心里却已是一片焦灼。
突然,保姆车的车门被粗暴地打开了,宋居寒出现了何故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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