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高远忽然觉得,那个心心念念要判自己死刑的刑警先生,恐怕不会太高兴。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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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宫魔术团在本地的最后一场演出结束了。
当所有人回到酒店,并在餐厅里举办了简单的庆功宴时,窗外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
“真美啊!”身为女性的夕海率先感受到了浪漫的味道。但当她转回头来的时候,却发现大部分人都对此无动于衷,只顾勾肩搭背地劝着酒。
“老师,你看他们!”
夕海只得向近宫玲子寻求着支持,然而后者摆了摆手,强行压下去一个呵欠。
“让他们玩吧……”近宫玲子的声音也有些含糊,带着掩饰不住的倦意,“年轻真好啊!”
说着,她自顾退席,步履略显踉跄地向客房方向走去。
一直观察着所有人的高远立刻过去搀扶住了。
同时,眼角的余光也看到明智不动声色地退了出来。
虽然尽力克制,但看起来脚下也不太稳当了呢。
高远幸灾乐祸的同时,竟莫名地想起住在明智家里那段日子,每天早晨都能看见他这种懵懂的样子。
这世界上恐怕只有个位数的人知道,平时看起来精明干练的明智警视长,在早晨刚起床的时候甚至会撞到走廊的墙壁上吧。
所以,就和近宫玲子一样,他现在的样子应该不是装出来的。
高远满意地目送着他穿过走廊,自己则将近宫玲子送回到她的房间里。
向来注重仪态的近宫老师猛地扑倒在床上,嘴里还念念叨叨地嘀咕着些什么。
“……遥一……”这是高远唯一能听清的几个词,“……原谅……是妈妈……不好……”
高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并帮她在床上躺得更舒服一些。
“嗯,”他低声回答,“好好睡吧。都会过去的。”
离开房间的时候,他没有忘记反锁上了房门。
那个“活生生的傀儡木偶”的魔术,近宫玲子已经几乎全部完成了。但在这次的演出中,她仍然没有拿出来表演。
据她所说,那是为高远在新年祭准备的登场秀。
不过……
——我真正的演出,是在这里……
高远轻捷地走向自己的房间,却看到一个人影倚在门边,像在等待着什么。
“你——”
问话刚出口就突然中断了。他发现明智不像自己假想的那样,在摆了自己一道后得意地前来示威。
“不要……开门……”尽管眼睛都已经睁不开了,这人还试图对他说话,只是词句混乱,不明其义,“……老虎……是的,我……确定……”
高远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
等待地|西|泮药效的全面发作。
仅仅两三秒钟后,明智试图扶住额头的手垂了下去。跟着他整个身体背靠着墙壁滑落,直到坐在地板上,头枕着房门的侧边,陷入不情不愿的沉睡。
高远忍不住无声地笑了一下。
“我会一直挡在你的路上”——这个人,还真是说到做到呢。
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睡在门口的明智拖进自己房间,高远觉得还是让他就这么躺在地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