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心急踱步,母亲林氏与丫环翠香求签回来了。
翠香小心扶着林氏,林氏脸上尽是忧愁的神色,抬眼见田春在屋里,眼中一亮:“可是老爷回来了?”
田春与林氏躬身施礼:“夫人好,老爷……老爷……”
林氏温和笑道:“盼了这些日子,总算回来了。”四处寻觅着唐敖的身影:“现下在哪里歇着了?”
唐闺臣欲言又止,示意莺兰又将信取出来,恭敬的呈给林氏看。
林氏看着莺兰手中的信不禁一愣,忙忙接过,见信面上写“吾女闺臣开拆”之语。
待将信看完,脸色瞬时苍白:“罢了罢了,不去考什么功名了,谁的天下,与咱们家有什么关系?纵然讲些兄弟义气,如此尽心尽力了,怎奈她又不是能轻易撼动的。”
叹了一声,又与唐闺臣道:“虽你父亲给你改了名字,也不必听他的,咱们不去应试了才好,一家人得个团聚。”
见唐闺臣不言不语,脸上似有不甘。林氏知道她自幼酷爱读书习文,心中志向和她爹爹是一般的,也想发科发甲去做官,便不再说些什么。
转脸问田春:“老爷去何处排解烦郁了?可是又去哥哥家了?几时回家来?”
田春苦着脸道:“回夫人,老爷他……他……不见了。”
“什么?怎会不见?”林氏一时心急,犯了头晕,唐闺臣与莺兰翠香都忙上前扶着林氏,将林氏扶坐下,翠香忙给林氏倒了一盏清茶。
田春诺诺道:“老爷中了探花,又被降为秀才,心中郁郁,病了大半个月。才好了几天,便留下书信,不见了……”
林氏扶着胸脯放声大哭:“这又何苦?不明白旁人等他多久,他只管自己,怎么就不想想咱们?”哭声悲咽,莺兰翠香与田春也抹着眼泪。
唐闺臣听着母亲的哭声,心如刀绞,也不禁落泪。一面安慰母亲,一面心中也是埋怨父亲,哪里还能比得上家里好?
自知哭泣也于事无补,但见母亲万分想念父亲,便安慰林氏:“阿娘不必哭泣,既然爹爹是在神都不见的,信中又点明女儿准备女科,那女儿便去神都寻找父亲,也好应试。”
林氏抬起头来,眼中噙满泪水,紧紧抓住唐闺臣的双手:“阿娘不准你去,你爹爹去了不回来,你又去了不回来,可如何是好?”
唐闺臣不敢让母亲仰视自己,矮下身来,抬头看着林氏:“阿娘,女儿不会的。女儿知道阿娘离不开爹爹,思念爹爹的紧。女儿在家闲着也是无事,去神都一来长些见识,二来准备应试女科,三来寻找父亲以慰阿娘的心,这不是很好的一件事吗?”
林氏乱了心性,只管抽咽哭泣,已没了主意。
“阿姐要去哪里?阿娘又为何哭泣?”
唐闺臣转脸,见阿弟唐小峰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发问。
唐闺臣将阿弟小小的软糯身子拦入怀中:“阿姐要去神都找父亲,应试女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