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吧,只要那人高兴就好。
大船起航的前几天,老狐狸等人终于被小老头儿的仆从接到了幽谷。这群人在岛西茹毛饮血了那么久,乍来此地,如坠梦中,一个个都觉得十分不真实。老狐狸狠狠地掐了自己好几把,神秘兮兮地跑到盛无崖身边,低声道:“玉姑娘,他们真的是人吗?莫不是岛上的精怪?”
“你管他们是什么?”盛无崖哭笑不得:“只要能平安回去就行。”
“好,好吧……”老狐狸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接连打了好几个冷战。
到了大船装满吃食清水出发的那天,吴明带着岛上诸人一道送行。花孔雀眼高于顶,带着自己的侍女冷哼了一声就躲到船舱里不再露面了。宫九坐在船头,怀中抱着一把狭长古雅的佩剑,不发一言。
“老夫的小弟子被宠坏了。”小老头儿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对客人苦笑道:“万望玉姑娘不要和她计较。”
“吴老先生言重了。”女郎宽慰道:“宫小姐率直天真,喜怒皆出于本心,正是难得的赤子之心。”
盛无崖商业互吹的本事也是可以的。
吴明听了这话,再次摸了摸鼻子,和善地目送众人登船远去。
杨帆回航的路上,老狐狸一直心神不宁,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抱着盛无崖的大腿不撒手。女郎看着海上的粼粼波光,无奈道:“放心,有我在,不会出事的。”
这话极大地安慰到了惴惴不安的老狐狸,令他终于睡了个好觉。
当宫九的大船稳稳地停靠在狐狸窝附近的港湾时,正值沙白水清,海天一碧。盛无崖认认真真地给九公子道了声谢,老狐狸则带着一众船员在后面磕头。
等这批大难不死的水手陆续下船后,白衣女郎最后看了那位年轻人一眼,说道:“若有朝一日你挨不住生死符了,就来昆仑山找我。”
宫九抱着剑看了她一眼,无波无澜道:“不会有那一天的。”
船下,老狐狸飞快地跑回狐狸窝翻出了那只珍贵的玉蝉,远远地喊道:“玉姑娘,玉姑娘,你的蝉!”
盛无崖二话不说地从船头一跃而下,朝着那位老人家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