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浦虽大,却并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待那旧的燃尽,新的又即将燃起,他趁着那空档,轻声说:“知文,我要走了。”
解知文扭头看了他一眼,问他:“不再待一会儿?还有大的烟花没放。”
何聿秀说:“我要回京都了。”
解知文愣了楞,随即明白过来,他看了看他的侧脸,说:“也好。”
何聿秀说:“你要保重。”
解知文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是,改日我去京都再去找你谈天说地。”
“那我走了。”
夜风微动,何聿秀顶着风离开了解家,解知文立在堂前,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外头的烟花,愣了许久的神。
解母跟了出来,站在他一旁,看着何聿秀离去的方向,问:“知文,他这次走了,还会再回宁浦吗?”
远处烟花炸起,解知文看了眼那烟花,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天下之看灯者,看灯灯外;看烟火者,看烟火烟火外,这般看久了,便总觉得世事荡摩,他玉碎于此,怕是此生都不会再回来了。”
轰隆隆的火车上,何聿秀看着窗外的宁浦一点点在自己眼前消失,只觉得像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但这梦太痛了,太痛了,痛到他只要稍微想一想,就忍不住想要流泪。
京都的风又干又烈,他一下火车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回到家后便发起了高烧,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但奇怪的是,他这病一病竟病了三月之久。
何尚敏觉得奇怪,合上门问医生:“医生啊,我这侄子到底是什么病啊?”